敖子逸见马嘉祺被这花圃的花吸引住了,便打算把这花圃旁的屋子让给他住,但又怕不合规矩,悄声问侍女他们就住在这里可不可以,侍女道:
侍女其他人都可在此选屋自住,反正陈设简单,也无甚区别。但皇子殿下的居所却在别处,炎王吩咐不可慢待贵客。
原来他的称呼翻译过来叫炎王。显然这侍女是特意找了炎联盟中通晓樱花国语言的人担任,敖子逸忍不住在肚中笑这侍女翻译得怪腔怪调。
暂别马嘉祺,转过几个回廊,距离花香渐远,像是来了一个类似客栈后院的地方。一进院左首一个马厩,右首一个猪圈,正面两间灰扑扑的木屋,靠后是厨房,靠左……
敖子逸不敢再猜测,推开柴扉一看,虽不至于是柴房,却只见一张八仙桌几乎占了半个屋子,桌上一灯如豆,一张木板床狭小坚硬,床头是简陋的书架和——满满一架子的书籍经典,保证坐在床上,伸手就能拿起一本来品读。
敖子逸不敢相信地关门退出来,打算再进一次,恰好看见“柴房”窗外还贴心地竖着一根木人桩以供练习拳脚。敖子逸触目顿觉勾起了浑身酸痛,怀疑地询问:
敖子逸这就是你们炎王专门为我准备的住处?
侍女对呀。王说了,贵国与我们炎联盟同样崇尚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在这里,殿下睡前能读书,出门能练武,牵马就可出外骑射。听说殿下爱吃肉,猪就养在厨房旁边,方便随时备餐。
这侍女口音虽不正宗口条却很顺,嗓音也是清脆悦耳,一番话伴着马粪猪臊连珠炮般蹦出,敖子逸真是佩服她怎么能眉头都不皱的一口气说完。
见敖子逸一时难以反驳,侍女连忙趁机告退,一转身就秀眉微蹙,捏住鼻子几乎飞一般地跑了。原来她也知道这味儿啊,敖子逸腹诽,还以为她没有嗅觉功能呢。
实在承受不住院中这份味道,不得不又退回枯燥简陋的卧房中,那昏暗的灯光看着憋屈,敖子逸索性躺上床闭上眼,眼不见为净。想到马嘉祺还在那优雅园圃中享受花香,忍不住上下牙磨得格格作响,一拳打在床头的书架上。
“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应拳而起,半截书架直接散架,少说十几二十本大部头经典,说重不重,说轻又着实不轻地砸下来,恰好全都砸在敖子逸的头脸上。刚拨落肩头的两本,头顶不知几本又滑下来,一本戳在脖颈上扎得生疼,一本敲在膝盖上,吓敖子逸一跳。
正欲大叫一声,书上陈年的霉灰味直冲口鼻而来,逼得他立时住口,敖子逸不由心中佩服:这个丁盟主坑人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连我都自愧不如啊。
辗转半夜,敖子逸才沉沉睡去,正睡得头疼腰酸,就听外面铜锣大作。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揉揉快砸肿了的脸蛋子出门去看。
只见那个侍女又带了几名侍女来,一人捧着一套衣服,一见敖子逸出门便不由分说给他换上;接着另一人把几斤干馍大饼放进一个包袱里;再一人便接过扎起来给他背在肩上;还剩一人此时已牵马等在旁边。这队侍女分工明确,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至极。
敖子逸警觉道:
敖子逸干什么?
带头的侍女道:
侍女王说让殿下收拾行装,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