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诚听说十日前与你交手那人酷似丁程鑫?
太子摆驾二殿下的闲云宫,没有寒暄,几句便直入正题。
马嘉祺斜了敖子逸一眼沉默不语,心想这狗腿子什么都说给你爹听,你爹知道了父皇皇兄他们还能不收到风?敖子逸心虚地抓抓脑袋逃避视线。
马嘉诚怎么,输了?
马嘉诚转瞬会意,
马嘉诚那定然是他没错了,放眼天下,同龄人里有几个是你对手?快给我说说,他是什么路数,否则樱花国输的可就不止你一个了。
皇兄的态度仿佛十分慎重,语气却又故作轻松,马嘉祺一听便知他是照顾自己心情。惊才绝艳的樱花国太子,樱花国上下都看好的未来国主,怎么会因为对方有赢了自己的实力就如临大敌?
丁程鑫虽然来者不善,交手那次也令自己心悸,但马嘉诚是谁?已故国师张晓风的关门弟子,占卜一道已登峰造极,他若是自知此战不祥,岂会觉得问问自己就能扭转乾坤?
樱花太子马嘉诚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出师以来从无败绩,会来此打探必然是已经在府中推演结果稳操胜券了。
想到这里,马嘉祺更是懒洋洋提不起精神,慢吞吞踱到宫门口,从喂鸟的小太监手中拿过食盘,一面捻着秕谷均匀撒在鸟笼里的假山、水池、灌木等造景上,一面叽叽咕咕地逗起鸟来。
马嘉诚见状便坐上了马嘉祺刚离开的那个座位,自行从他字帖旁的碟子里拈起一块一口酥,一口下去当真是咯嘣脆响。
马嘉诚母后他们呀便是偏爱小的,什么都往你这儿送。这苏城特产,我连个屑也没见着就全部在你这儿了。偏生你不爱吃,宁愿放着发软,宁愿喂鸟玩儿也不招呼大哥尝尝。
马嘉祺脸色微红,装作不经意地从鸟笼边又逛回来,推了敖子逸一把:
马嘉祺你说都是你吃了还是我吃的?待会把剩下我赏你的给皇兄拿一半装起来,送到太子府。
敖子逸一脸无妄之灾,马嘉诚哭笑不得。
马嘉诚二弟,你小时候不是总缠着我帮你算卦吗?现在我刚好有空,你可有什么想算的?
马嘉诚看弟弟依然是闷闷不乐,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杀手锏。
马嘉祺那我要算下次再交手,我跟那丁程鑫谁能赢!
马嘉祺果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
斜阳照在马嘉祺练字的榻上,上面堆满了萦绕着半明半昧紫色光晕的铜钱。为了算出一个好结果,二皇子宫里的铜钱怕是都在这了。
“最后一卦——最后一卦——”听了一下午这句话的八哥终于已经学会发音的精髓,一声声字正腔圆的学舌“振聋发聩”,响彻了闲云宫的庭院。
看着一脸沮丧的马嘉祺,大皇子拍拍发酸的大腿,觉得是时候撤退了。
不料马嘉祺看了八哥一眼,恍若未闻地又从头上的簪子里抠出一枚铜钱:
马嘉祺皇兄,这枚铜钱是我抓周的时候你师傅为我开过光的,戴着它经常逢凶化吉,你再用它帮我算一次吧。
张公公太子殿下留步,一口酥全被敖侍卫散给二殿下府里的侍女了,您再等上一时三刻,厨房的点心马上就好,带点别的回府吧。
闲云宫的老宫人张公公从厨房回来,正撞上太子一行步履匆匆,连忙过来解释。
太子听到马嘉祺的提议,本就加快了起身的动作,此刻更是连连摆手:
马嘉诚不了不了,本宫不喜甜食,还是子逸有心,这等精细点心留给二弟府里的女眷们做茶点更合适,聊天时吃想必惬意。
事不关己的敖子逸听得耳根子一红,来不及辩解,已听得脚步杂沓,太子一行的身影消失在庭院拐角。
敖子逸殿下你这何必呢?凡事浅尝辄止,过犹不及啊,这么一来估计太子怕是一年半载也不敢再进咱们的院子给您算上一卦咯。
敖子逸颇为幸灾乐祸地把碟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块点心报复似地扔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