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抬眸看到她那双勾人的狐狸眼里满是狡黠,不由的舒缓了眉眼间的凌厉,“说说看。”
“很简单,将计就计。与其将来被无锋安插进一些不知根底的,留下眼前这两个已经暴露的不是更好吗?”
宫尚角喝着茶,思量了片刻,“确实可行,但是只能留下一个。”
“为什么,你和宫子羽不都是今年选亲吗,刚好可以把两个都收了啊。”
“我很累,不想每天入睡的时候还要担心自己的枕边人会不会加害我,加害宫门。”
他缓缓抬头定定的看着凌霜,“我想要的,是一个可以让我放心信任的妻子。一个和我有同样目标的人。”
凌霜怔怔的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茶,惊疑的道:“这个人,不会是我吧。”
宫尚角笑了笑,“你要是同意,我明日便去向长老禀明此事。”
“你昨天不是拒绝了吗?”
昨天她虽是开玩笑多一些,但宫尚角当时可是黑着脸呢。
“我何时拒绝过?你以为我抓你,是为了那些许财物?”
宫尚角意味深长的看向凌霜。
“你我早已交换过定情信物,我宫尚角可做不出那等背信弃义之事。”
凌霜被这话惊得一口茶差点呛到气管里,“谁跟你交换信物了,你别血口喷人啊!”
宫尚角淡定的喝着茶,“玉佩、荷包、抹额,都是贴身之物,不可随意送人,可你却从我身上拿走许多,这如何不算交换信物了。”
“恩,还有。”
不等凌霜分说,他又撩起衣袖,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手腕,上面系着一条用红绳编成的铜钱手链,“这就是你留给我的——信物。”
凌霜震惊的眨了眨眼睛,“你管暗器叫信物!我要是用石子点你的穴,你还拿石头当信物不成。”
宫尚角温和的笑了笑,“也可以。”
“还有,那些东西,分明是我凭本事抢来的,怎么就成信物了?”
虽然她对宫尚角有那么点好感,但它就不是这么回事!
宫尚角想起那几次被下药、点穴,然后搜身的经历,有些恼羞成怒,“我说是就是!”
凌霜一拍桌子怒道:“你咋不讲理呢?”
宫尚角阴恻恻的看着她:“讲理?你为了些许钱财,当众脱我的衣服就是讲理吗?”
凌霜讪讪的坐了回去,“这个嘛。那我不是不知道你是宫门的人吗,而且你好端端的埋伏我做什么?”
凌霜说着说着就有些理直气壮,“对啊,我好好的对付无锋,你针对我做什么?”
要不是看他的面相不是恶人,没准当时就灭口了。
宫尚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何时针对过你,宫门的前哨据点总是无故收到无锋据点的消息,可每次却只能抓到一群半死不活的细作,我自然要查清楚缘由,以防有诈。谁知你竟会——非礼于我。”
他说到后一句,竟有些脸红羞涩。
可凌霜听了这话却连连摇手否认,“绝对没有,我向来只劫财不劫色,你别污蔑我!”
宫尚角见她竟敢不承认,气的一把抓住凌霜的手腕扯向自己,然后在她的耳边低沉的说道,“那脱我衣裳的是谁,摸了我的又是谁。”
温热的气息扑在凌霜的耳边,她偏开了些许,宫尚角却不许她躲,捏着她的下巴,转向自己,“凌霜,你既敢做,就要承担后果,我宫尚角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凌霜看着眼神中泛着危险光芒的宫尚角,不免有些心虚,如今一回想,她当时做的确实听过分的。
她只当摸尸处理的,谁知道还有坐在一起的一天呢!
那个时候她刚收缴了一个无锋的据点,她到底是受过现代教育的,虽然入乡随俗,手里也有过人命,但到底不是嗜杀之人。
所以在面对无锋刺客的时候,那些变态杀手她从来不留情,但是一些小喽啰,她既不想下杀手又不想放虎归山。
于是她就找到几个宫门的据点,等她这边办完事,就传信给宫门,让他们去收拾烂摊子。
到时是杀是放,宫门自由一套规矩。
可这样她是自在了,但宫门那边却一头雾水,宫尚角甚至怀疑这是无锋设下的陷阱。
之后宫尚角追查的过程中,发现了凌霜,可双方见面,还不等说话,他就中了药。
不能说话不能动,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上下其手。
若只是丢些钱财也就罢了,可这清白都差点没了啊。
宫尚角最开始咬牙切齿的想要抓捕凌霜,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后来发现她也在不遗余力的针对无锋,宫尚角在不停给她收拾烂摊子的同时,心里也从扒皮抽筋,变成了打一顿出气就算了。
只是几次交锋下来,人没抓到不说,自己反倒又被占了不少便宜。
可他也在不知不觉间,经常将荷包玉佩挂在身上,还要塞上些银票给她抢。
免得她没钱用,跑去占别的男人便宜。
他们就这样你追我赶了一些时日,直到这次少主选亲,以宫尚角的年纪,也会在这次的新娘里选一个成婚。
可新娘里没有那个女贼,他根本无人可选。
女贼滑不溜手,武功又高,之前几次围剿都让她逃了,他以为这次也不例外,可没想到,她竟如此配合,早知道,他就应该早点报出宫门的名号来。
宫尚角想到此处不免有些恼怒,他捏着凌霜的下巴揉搓了几下,“为何你每次下的药,都让人无法开口说话。”
凌霜被他的话拉回了思绪,一把拍掉下巴上手,无奈答道:“因为听到求饶的话,我会心软,所以干脆就不让他们说了。”
凌霜摊了摊手,她本就不喜杀人,只是在旁的事上心软一些也无所谓。
但这可是无锋啊,杀手组织培养出来的细作,他们巧舌如簧,演技又好,要是一不小心信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她知道自己心软,所以干脆研究出一种药,能让人全身无力的同时也说不出话来,这样就不怕被蛊惑了。
宫尚角端着茶盏沉默片刻,又温和的笑了笑,“那怎么不见你对我心软。”
凌霜趴在茶几上扭头看他:“我对你还不心软啊,你抓我这么多次,我可都没把你怎么样。”
“身体都被你摸遍了,你还想怎样。”
“那是搜,不是摸。”
“不管是什么,明天我都会回禀长老,你就是我的新娘。”
虽然宫尚角很帅,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那我要是摸了宫远徵,是——”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