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合适?”
“成亲?”
这才在一起几天啊,就成亲?
李莲花翻开一本黄历,指了指,“你看,下个月初八就是好日子,宜嫁娶,定在这天怎么样?”
“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了,我今年三十,你二十五,都老大不小了,再等下去,连方小宝都要成亲了,我这个做师父的,怎么能落在徒弟后面。”
“嘭”的一声,莲花楼本就不甚坚固的大门差点掉下来。
李莲花循声望去,见方多病木愣愣地站在门口,心道一声不好。
不过他要先发制人,“方小宝,我的大门啊,弄成这个样子,你修啊。”
“你们刚才在说…我师父?李莲花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会是我师父?”
李莲花挠了挠鼻尖,眼珠子一转就开始信口开河。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再说了,你怎么能听人墙角呢,这习惯可不好啊。”
方多病有些迟疑了,“可我刚刚明明听见——”
“李莲花就是李相夷。”笛飞声站在方多病的身后,冷酷的说道:“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查单孤刀。”
李莲花指着笛飞声一时气结,“你不是答应我,要替我守住身份的秘密吗?怎么还说出来了呢?”
“是你自己说是他师父的,与我无关。”
“你——”
可是,以方小宝的智商,他完全可以圆回来啊。
“我师父,李相夷就是李莲花……”
他早该想到的,笛飞声,若瑾姐姐,还有——太多了,他竟然都没有发现。
徐若瑾默默拿出一把瓜子,这么大型的修罗场,可是不多见喽。
可惜,方多病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的不轻,又想起单孤刀金蝉脱壳害的李相夷和笛飞声决战生死不明十年,而自己又是单孤刀的亲儿子。
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李莲花,迷茫之下转身跑出了莲花楼。
笛飞声揭穿了李莲花的秘密,又刺激了几次惹了他的方多病,心情很是舒畅,抱着他那把破刀,找地方睡觉去了。
“这都什么事啊。”李莲花无奈扶额,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咔嚓、咔、嚓咔嚓。
徐若瑾吃到最新鲜的瓜,开心的调戏李莲花。“哎呀呀,某人又翻车了吧。”
“看我笑话是吧。”李莲花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等我回来找你算账。”
说完就跑出去哄方小宝了。
“找我算什么账,又不是我说的。”
徐若瑾嘟囔了一句,就转头去研究奶糖的做法了。
没办法,李莲花爱吃,她就从系统那要了个方子打算自己研究,所幸做法不难,就是比较费牛奶。
听说方多病他娘要把百川院拆了盖猪圈,打个商量,改牛圈行不?
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百川圈。
徐若瑾觉得这事可行,她立马给方多病的母上大人修书一封,商议共同开发奶糖这个产业。
这样李莲花有糖吃,徐若瑾和天机山庄有钱赚。简直三全其美啊。
李莲花果然招财。
这么个招财猫加寻宝鼠,确实应该早点定下来,下月初八就下月初八。
多大点事。
等李莲花哄好了方小宝,回来做饭的时候,徐若瑾已经拟好了婚礼所需的物品清单。
“小李,你这些年,都随过哪些份子?”
“啊?随,随份子?”
“对啊,不是要成亲吗?那不得把份子钱都收回来,要不然婚礼的意义在哪里?”
婚礼的意义是收份子吗?李莲花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没怎么随过份子,你呢?”
“我从前定居的时候随过一些,但就几个大钱的礼,就没有必要通知一遍了。”都不够一顿菜钱。
最贵的就是送乔婉娩那对玉佩了。
但现在她们这种关系,就不大好说。
“既然咱们都没有份子钱要收,那就一切从简吧。”
徐若瑾随手将清单上的东西划掉一些,浪费。
“……”
从不从简的,他倒是无所谓,但因为没份子收才从简,会不会——太直白了。
不过人娶回家就好,过程就不必在意了。
李莲花坐在小板凳上摘着菜,嘴上哼着小曲,整个人都美滋滋的,他可是马上就要有夫人的人了呢。
“何时启程?”笛飞声在他身后冷冷开口。
“启什么程啊?”李莲花择着菜,头都没抬。
“去找剩下两枚冰片,我从苏小慵那得到消息,黄泉府主连全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十年前的石寿村。”
李莲花一听就不乐意了,“我说笛飞声,你之前不是都听见了吗?我要成亲了!”
“那又如何。”
李莲花斜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干活,“黄泉府主,这名字一听就晦气,而且啊,这一查案,说不定又要死人,我这还要办喜事呢。”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要查你自己去查,反正我不查。”
“你一个习武之人,怕什么晦气。”
“习武之人就不怕晦气了,而且我要准备的东西还多着呢?”
“你的婚期不是在下个月吗?回来再准备也来得及。”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跟你说啊,这婚礼可是件讲究事,你得先——”
李莲花话还没说完,一把大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查不查。”
李莲花半点都没在怕的,“这婚礼的步骤啊,可就麻烦了,需要三书六礼,三书啊是指聘书、礼书、迎书,这六礼呢,要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我和若瑾呢,打算一切从简,但是啊,这——”
笛飞声知道吓唬不住李莲花,在他絮叨的时候就把刀收了回来,淡淡打断了他:“你不去,我就抢亲。”
“!!”
李莲花一把扔了手里的菜,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叫道:“好你个笛飞声!朋友妻不可欺,你不知道吗?”
笛飞声冷冷的嗤笑一声,“没听说过。”
“那…你不是若瑾的对手,你是带不走她的。”
“谁说我要抢她。”
李莲花惊恐的瞪大眼睛,立刻双手抱住自己,“笛飞声,我告诉你,我可是若瑾的人,你敢对我有非分之想,信不信她打的你娘都不认识!”
笛飞声邪魅一笑,“只要让你成不了亲,抢到哪个,我不在乎。”
他抱着大刀走了几步,又回头加了句,“怎么成亲我不懂,但怎么让你成不了亲,我猜应该不难。”
然后就留给李莲花一个冷酷的背影,让他自行体会。
李莲花对着他离开飞方向,叉腰气了半晌,才无奈一叹:“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