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莲花越来越黑的脸色,徐若瑾更开心了,当着正主的面吃瓜,真是好有趣。
李莲花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他曾经的那点情史都被现在喜欢的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偏偏人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唉——
“那是少时心性,做事情太夸张了点。”李莲花淡淡评价当年的自己。
笛飞声抱着臂淡淡开口道:“是啊,竟这般招摇。”
“可少年人就该意气风发,不然等老了,可就没有这般心力了。”
徐若瑾是过来人,最懂这些了。
李莲花现在的年纪回想少时的事,确实会觉得夸张丢脸,可等老了,反而会羡慕那时的自己,如此的肆意鲜活。
“若瑾姐姐说的对,你和李相夷是他们永远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他们啊,纯属嫉妒。”
接着肖紫衿提出在一炷香内摘得绸花之人,可以一试少师剑。
话音一落方多病就冲了上去。
徐若瑾看着李莲花对着少师出神,心思一转,她看百川院这些人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她今天就把场子砸了,把抢了剑,这帮人能耐她何!
于是她双臂环胸,缓缓走上高台,看着将人都打下去的方多病,淡淡道:“你自己下去,还是我帮你。”
方多病看着她有些冷的眼神缩了缩脖子,“我自己来。”
回到人堆里他还小声跟李莲花嘀咕:“若瑾姐姐应该见过少师剑吧,怎么今天还要看啊,难道是在怀念李相夷。”
他瞬间觉得有理,然后兴致勃勃的道:“若瑾姐姐对李相夷果然不一般。”
李莲花却不这么想,他这么大一个活人就站在这也没见若瑾如何,更何况是一把剑,他直觉若瑾要搞事情,但现在显然来不及阻止了。
“香尽,落花有主。”
徐若瑾看着怀里的大红花,一脚踢了出去,她又不结婚,搞什么飞机。
按照她多年习惯,这次出门依然是轻纱覆面的。
徐若瑾除了当年为了完成原主心愿去挑战了李相夷,之后就很少露面,而百川院众人,也就只见过她那一次。
时隔多年,纪汉佛早已不记得她的样子了,于是便问道:“姑娘看着不像是四顾门的故友,敢问尊姓大名啊。”
徐若瑾扫了台上几人一眼,最后看向乔婉娩,“小乔,多年不见,还记得我吗?”她缓缓摘了面纱,露出一张倾城容貌。
“若瑾?”乔婉娩见了她,开心的笑了笑,“我怎会忘了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徐若瑾对她点了点头,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她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拿起了少师,“小乔,这把剑送我可好?”
台上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这乔婉娩寻来的剑,她还没说什么呢,纪汉佛却先跳了出来,“是若瑾姑娘啊,当年您打败了门主,成了天下第一,却又不理江湖事,今日出现,可是为了这把少师?”
她懒得跟这些人废话,直接道:“对,你们就说给不给。”
不给她就抢,多大点事,磨磨唧唧的。
“这——”纪汉佛也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不过人家是天下第一,不给他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只能忍着,“少师是门主的佩剑,恐怕不方便赠与他人。”
徐若瑾淡淡“哦”了一声,便拔出了剑,她刚想大发神威,先把这些人嘲讽一波,再揍一顿,然后拿着剑潇洒离去。
可谁知道她刚刚往剑里灌注一点点内力,剑居然就崩了!
她准备了一大堆的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全都憋肚子里了。
不争气的玩意!
她愤怒的瞪向李莲花:你这是什么破剑。
若瑾的狐狸眼眼尾上挑,即便生气也显得脉脉含情,李莲花看的心里发酥,顿时着急的跑了上来,接过若瑾手里的剑柄安抚道:“别担心,没事的啊,我来看看。”
台上的佛彼白石等人还以为她是讨剑不成,恼羞成怒将少师给毁了,瞬间脸色大变,“徐姑娘这是何意,可是要与我们百川院为敌!”
徐若瑾嗤笑一声:“就你们,也配!”
她刚要开启群嘲技能,把这些人都喷一遍,却被李莲花拉了回去,小声在她耳边道:“这里这么多人,给他们点面子。”
百川院是江湖刑堂,如果此时在众人面前失了威信,对江湖可不是好事。
李莲花不等她回答就端出标准的微笑,对众人道:“这剑是假的。”
“怎么会是假的?”
“假的?”
底下的人纷纷骚动起来。
李莲花亮出剑柄,缓缓道:“这个剑啊,仿的真像,连剑柄上的雕纹都完美无缺,可我听闻李相夷十五岁就得此剑,剑不离手五年,但是这个剑柄上却没有丝毫磨损。”
李莲花摇了摇头,将剑柄伸出去给众人检查,“实在是太奇怪了,一点磨损都没有。”
乔婉娩接过剑柄,看了看,“当年相夷与无忧剑客一战,最后为保全无忧的性命,他反手用剑柄挡住了无忧的杀招,这把剑却毫无损伤,确实是假的。”
乔婉娩望向佛彼白石,她将少师剑寻回后就一直放在百川院,她自然是要他们给个交代。“这不是我寻回的少师,剑被掉包了。”
徐若瑾也冷哼一声:“剑我要定了,找不到,我就平了你们百川院!”
她说完扔下脸色各异的众人,便以高绝的轻功飞身离开,瞬间不见踪影。
看在李莲花的份上不跟这些人动手,但是下马威也是要给的,不然他们怎么相信她真的有能力平了百川院。
笛飞声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对李莲花小声道:“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徐若瑾,打败你之后再找她比武。可惜了。”
李莲花翻了白眼,也小声道:“那你也要找得到她呀。”
徐若瑾搅合了赏剑大会就回了普渡寺休息,顺便等待结果。
李莲花去帮着着众人找剑,他们顺着盗剑的地洞也一路来到了普济寺。
了无和尚希望李莲花和乔婉娩能解开心结,就将二人请回了禅房,意有所指的想让二人说开,之后便起身离去。
李莲花很喜欢现在的日子,他不想做回李相夷,也不想参与旧人之事,所以对过去之事闭口不提。
可乔婉娩却认出了他,“相夷,我知道是你。”
李莲花沉默了片刻,看着茶杯里动荡的水波,淡笑一声,“这么笃定啊,怎么看出来的?”
“真的是你,相夷。”乔婉娩红着眼眶,“你果然没死。”
她原本看见李莲花便觉得似曾相识,还有若瑾,她突然出来夺少师剑,肯定不会为了少师,那就只能是为了相夷。
“不,李相夷已经死了。”他缓缓抬头,注视着她的眼睛。“现在活着的,是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