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从人间回来就急急的架着祥云赶往桃林,她是真的很好奇,折颜和四哥催她回来,到底为了见谁啊。
十里桃林如两万年前一样的繁花似锦,秀丽缤纷。
白浅桃林深处那张汉白玉的石桌上,折颜和白真正在悠闲对弈。
折颜抬头,见来人是她,也不多做寒暄,悠悠落下一子:“是小五啊,说说吧,可是在外面闯了什么祸”
“闯祸?我这么知书达理,成熟稳重怎么可能闯祸,是四哥闯祸还差不多。”白浅大言不惭的道。
“你可别瞎说啊”白真小心的看了折颜一眼,赶紧辩解,不对,是解释道:“人家可是指名道姓要找青丘白浅”
“我?”白浅挠了挠头,“可是我最近真的没干什么啊,玄女去昆仑虚找我的时候,我还在闭关呢”
折颜到底修为高些,他上下打量了白浅一眼,勾唇道:“小五飞升上神了?”
白真一听立马转身打量她:“行啊小五,不声不响成上神了”
白真很是欣慰,但是折颜却一脸莫名的看着她:“你上神劫是如何渡的,可是情劫?”
白浅想到白子画,心下一酸,迟疑道:“是救世劫,但——”
“但却惹了朵桃花”折颜似笑非笑。
“呵呵”白浅尴尬的笑了笑,可瞬间就察觉了不对,她猛然抬头看向折颜:“玄女说,你们让我回来见个人,不会是——”
折颜笑而不语,白真却发起火来了:“我还没说你的,你是不是把我掉下来的狐狸毛做成挂件给别人了”
白真话音一落,她就确信,白子画他真的来了。
白浅抓着白真的衣袖急急问道:“他在哪儿”
白真冷哼一声,“在你屋里,看完赶紧出来,我要好好跟你算账”
结果他话刚说半句,白浅就不见了踪影。“这丫头”
“孩子有心上人了,这是好事”折颜再次落下一子缓缓道。
白真有些无语:“你是不是忘了小五身上还有婚约”他落下一子,接着道:“还是你亲自做的媒”
折颜抬起的手顿了一下,面色凝重了些许,“这倒有些不好办了”
白真叹了口气,“是啊,翼族叛乱在即,青丘这个当口退婚,岂不是要跟天族撕破脸,成了落井下石的小人了。”
折颜又落一子:“此事倒也记不得,那人的伤势,怕是还得养个几千年,到时这仗估摸着也打完了,届时再提退婚也就无妨了”
“只能如此了”
折颜:“唉,倒是个痴情种”
白真不知想都到了什么,顿时黑了脸,:“哼,等小五出来,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折颜眯了眯眼睛:“是该教训”
白浅飞快的在桃林急穿行,没多久就到了她亲手建的木屋前。
两万年前种下的长生藤,如今爬的热闹,可她站在门前,竟有些近乡情怯,单薄的木门,她却有些不敢推开。
此时的白浅内心十分煎熬,更确切的说,是愧疚。
她一直以为,在她回来之后,两人就没有可能了。所以直接走了分手流程。
并且经过这一个月的消化,已经适应了没有白子画的日子,而且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像现代那几次分手一样,把白子画放下了。
可是,白子画却生生将她记了三十年,还拼了命的来找她。
这三十年他过的如何,他是怎么穿越的世界壁垒来到这里的。他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两者间的对比实在太过触目惊心,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她觉得自己虽然薄情了些,但是良心真是大大地有,不然她现在怎么会觉得羞愧到无地自容。
不过还好,她活的久了,脸皮也跟着厚了。她在自己家门前徘徊了一阵子,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本着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原则,十分壮烈的退开了门,
入眼的,闭着眼安静的躺在木床之上,脸色苍白如纸的白子画。依旧是冰冷淡漠的深情,只是那双剑眉不知为何紧紧蹙在一起,在眉心形成一道深刻的纹路。
白浅上前为他把脉,她感知着手里的脉搏,心好似被撞了一下,疼的厉害。
破败的身体,断裂的经脉,空虚的内力,白浅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她哪里就值得别人付出到如此地步了。白子画不要命了吗?
白浅心酸的拿出炎水玉,轻轻贴在他的额头,缓缓注入法力:“你到底还是用到了炎水玉,想来,这也是你的一道劫吧,是劫就躲不掉,还真没错”
这么说着,她心里的愧疚居然轻了不少,果然,遇事就要适当给自己找借口,不然岂不是在跟自己过不去,那日子还怎么过。
她越想越心安理得。
炎水玉渐渐发出巨大的光芒,将折颜和白真吸引过来。
白子画的周身的流碎如银屑一般,一点点修复他的仙身,仙力也在慢慢回复。
“看来小五这次收获不小呢”折颜笑眯眯的道。
白真却有些担心:“小五她不会有事吧”
折颜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她都是上神了,能有什么事”
“也对”
待光芒逐渐消退,白子画的身体也正慢慢恢复正常,很快就能醒了。
白浅刚收了把脉的手,还没等笑出来,就听到她四哥的冷笑:“可以啊,小五”他拎过一把椅子,在白浅对面坐下,冷声质问到:“刚才话说到一半你就跑了,现在人你也治好了,来说说吧”
“说什么?”白浅一头雾水。
白真咬牙切齿的看着白浅:“毛球的事!”
白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盯着白真杀人的目光和折颜意味不明的视线,磕磕巴巴的道:“那个,当时,一着急,就,拿错了”
“拿,错,了”白真一字一顿的说着,吓得白浅缩了缩脖子。
“四哥,我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咱俩都是一个毛色,我就给搞混了”她看着白真愤怒的脸,很是不解:“我说四哥,你也太小气了,不就是点狐狸毛,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是狐狸毛的事啊”白真气急败坏的道。
“那是什么?”
“花千骨!”冰冷的声音冻得白浅浑身一哆嗦,白子画上次叫她全名的时候,还是在上一次。
她转头看向床上,白子画不知何事醒的,正冷冰冰的看着她。
“师父,你醒啦”
师父?师徒恋啊,白真和折颜对视一眼,选择继续看戏。
“师父?我可当不起你的师父”白子画冷冷的道。
白浅不解的看着白子画,干啥呀,刚醒来就这么大火气,想分手也不用搭上半条命跟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