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做了什么你都忘了?”花千骨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膛中传了出来。
白子画愣了一下,想起那几次亲吻,他那张清俊淡然的面容霎时间红的如云霞映雪,光彩夺人。
可转瞬间,又迅速苍白了下去,失去血色的嘴唇轻轻颤了颤,“你,都知道了?”
他碍于师徒的关系和世俗的眼光,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每每与她相处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意,以至于行了那等龌龊之举。
她若因此厌恶自己……
想到此处,白子画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住,让他无法呼吸。
他只能紧紧的抱着小骨来缓解那种窒息般的痛苦。“你可怪我?”
花千骨沉默了一瞬,就在白子画将她越箍越紧的时候,缓缓道:“刚知道的时候是生气的”
“刚知道的时候?”
白子画敏锐的抓住了重点,他按着怀中的小脑袋,轻柔的问:“那现在呢?”
现在呢,还得是白子画自己争气,长了副神仙面容,又待她极好,才迷惑了她,所以她才装作不知,左右她也待不了多久,要不然……
“哼,这次勉强原谅你了,若是再敢乱来,我,嗯……”
火热的亲吻再次袭上她娇艳的红唇,将她未完的话语尽数吞没。
“小骨”
唇齿交缠间,白子画依然含糊的呢喃着她的名字,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刻近骨髓里。
巍峨的山峰掩映在蓝天之下,翠绿的树木随风摇曳。
花千骨站在一处山洞前,叉着腰气鼓鼓的看着白子画,“所以,你说的生活在这里,就是这个山洞?”
白子画抿了抿唇:“我从前路过浮玉山,发现这里环境清幽,人迹罕至。这次想带你隐居,便想起此处,一时竟忘了这里没有房子”
他顿了一下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我可以马上建一座,很快的。”
“哼哼”花千骨扭头不去看他,“随便!”
随便?有多随便?
白子画皱了皱眉,看着暂时不打算理自己的小徒弟心里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建房子。
幸亏他法术精湛,一座简单的竹屋很快就在他手下成型了,家具摆设也一并做了。
花千骨去瞧了瞧,还算满意,只是房子刚建好,日常用品还未置办。她原想从空间拿一些添置上,却被白子画拦了下来。硬是拉着她御风而行,去了不远处的一处小镇上采买。
窗幔、被褥、衣裳,除了一些油盐酱醋没的选,白子画将大部分的东西都选了大红色。
他在瓷器行盯着红色的茶具瞧了半晌,看的花千骨提心吊胆的,生怕他连碗筷茶具也选了红色。
幸好他的审美还是在线的,最后选了几套淡雅的颜色,着实让花千骨松了好大一口气。
白子画见小徒弟一脸的如释重负,微微翘了嘴角。
其实他也是努力了好一会儿,最后也没提起勇气选那套红色的。
也许是镇子太小了,找不到大气精美的红色瓷器,要不要去京城看看?
他抬眼看了看天边的晚霞,遗憾的摇了摇头,唉~人生啊,总是要留些遗憾的。
白子画长袖一挥,丝丝红绸便被挂在了竹屋周围。
他身着红衣,在片红绸掩映庭院中负手而立,身后的房间里,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姑娘正在弄妆梳洗。
他心里雀跃着无限的欢喜,随意环视着昏暗的山林,只觉得这世上怕是没有比这里更合他心意的地方了。
若是若是他们能长长久久的生活在这里……
“呵”
白子画自嘲的轻笑一声。
若是他和小骨有长久的将来,他恐怕永远都会是一个痴恋自己的弟子,却不敢在人前表露半分的师父。
他仰起头望着挂在枝头的残月,纵然你我注定要天各一方,可若能有这几月的相守,那他寂寥的余生,也算有一丝温情可以回味。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将他从忧伤中拉回了现实,回首间,满目皆是那红衣艳艳,灼灼芳华。
晃的他连呼吸都慢了下来,“小骨”
花千骨看着站在月光下,一身红衣却出尘绝俗的人,顿时有些脸热。
“师父…”
“嗯”白子画执起她的手,将她带到正堂,堂中间的桌案上摆着长留列仙的排位。
“小骨,我们不拜天地,只让仙长为我们见证,可好。”
这天地摆布着他们的命运,让他和小骨相遇,然后再又将他们分开,永远都无法相见。
这样的天和地,他是无论如何都拜不下去的。
“好啊”花千骨点了点头,不拜天地算什么,有的是只领个结婚证不办婚礼的夫妻,人家不也过的挺好。
白子画微微一笑,牵着她在排位前跪了下来:“弟子白子画,今欲娶花千骨为妻,今日斗胆请各位先辈见证。”
白子画看着排位,没有再说什么,他和小骨生不能相守,死不能同穴,一切誓言皆是虚妄。他如今只希望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有彼此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