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回到寝殿,心烦意乱的好一会儿都无法入定,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那正常无比的脉搏和小徒弟不想做饭的请求。
这偌大的绝情殿,两人若没了一顿饭的交集,恐怕连面都见不到几次。
绝情殿的夜里,没有叮当作响的宫铃声,冷寂的像个冰窖。
白子画闪身来到花千骨的床边,大手从她身上挥过,床上浅淡的呼吸瞬间变得深远悠长。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白子画轻轻抚摸着花千骨那越发绝色的脸庞,视线在那双动人的红唇上停留许久。
朦胧的天光照进寝殿,白子画将小徒弟揽在自己的胸膛里,轻柔的抚摸她的娇小而圆润的肩头。
即便隔着衣服,他也能探查到,那里已经没有了雷电肆虐后的焦黑。
伤好了,可悸动仍在。
他轻轻在花千骨的耳边呢喃:“小骨,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都永远留在绝情殿陪着师父,可好?”
他的话理所应当的得不到任何回答,他只能把怀里的人抱紧。
等到天光大亮,他再次做回那个清冷的长留上仙。
由于白子画吩咐了一日三餐,花千骨早早醒来,去厨房准备早餐。
她将一碗白粥端给白子画,歉意的道:“师父,我今日不大舒服,所以就准备了些简单的,您将就着吃,等我好了,再给您做桃花羹。”
白子画放下手里的碗筷,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她一个不稳竟直直的摔进他怀里,白子画将她稳稳的接住,担心的望着她:“哪里不舒服,给为师看看。”
说着就去伸手探她的脉息。
花千骨扭捏的要从他怀里出来,却被白子画按住,她小脸瞬间红了红,:“师父,我没事,就是不知怎的,昨晚睡的太沉了。”
还有就是嘴唇,都肿了。难道绝情殿进蚊子了?
“没事,多休息就好。”白子画晦涩的垂下眼帘,收回了探脉的手。
“哦”她挠了挠头,也不做他想。
“吃饭。”白子画冷冷的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便没有继续想下去。
花千骨在绝情殿里忙着一日三餐,过的相当安分。可不知为何,夏紫薰突然出现,打了她一掌,虽然她及时护住了自己的心脉,但仍然伤的不轻。
“紫薰上仙,花千骨所犯何事,竟然让您下如此重手”花千骨擦了下嘴角的鲜血,死死的盯着夏紫薰。
“因为你——”
“紫薰!”白子画匆忙赶来,险险的打断了夏紫薰的话,结果一转头,看见花千骨跌坐在地上,嘴角还残留着血迹,顿时心急的唤了声:“小骨!”
他闪身来到花千骨身边,将她揽在怀里,担忧的道:“小骨,你怎么样?”
“师父”花千骨捂着胸口,不解的看着白子画,不明白今天这两人搞的究竟是哪一出。
“你先别说话。”白子画用法力将花千骨的身体探查了一遍,见她竟受了如此重伤,立马盘膝坐下,为花千骨施法疗伤。
“子画,花千骨她是——”
“夏紫薰!”白子画厉声喝道:“我现在要给小骨疗伤,没时间跟你清算,从今日起,你我情分,到此为止。绝情殿你就不要再来了。”
夏紫薰被他的话,伤的站立不稳,连连后退了几步,伤心道:“子画,你居然因为花千骨,要我跟我断了情分。”
她美眸中含着热泪,伤心的摇了摇头:“白子画,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白子画为花千骨运着真气疗伤,还要分神应付夏紫薰,额头出了一层薄汗,“你伤我徒儿在先,我便断断不能容你,紫薰,你若再敢伤害小骨分毫,别怪我不顾念多年情分,跟你兵戎相见。”
“子画!我都是为了你啊~”
白子画看着闭目调息的小徒弟,不再言语,加大法力专心疗伤。夏紫薰只能落寞退走。
花千骨听着二人的谈话,再联系下剧情,猜到,大概是生死劫的事被夏紫薰知道了,所以才要杀了自己。
可是人家白子画自己都不在意,她瞎着急个什么劲儿啊,这种恋爱脑,真让人无语。
她如今还不是夏紫薰的对手,不过别让她逮到机会,不然非得亲手报了这一掌之仇。
白子画给她渡了些仙力,她觉得好多了,抬眼便看见白子画双目紧闭,额头有汗水滴落。她在袖子里抽出一方丝帕,轻柔的为他擦去。
白子画身子微震,随之睁开了眼睛,他任由小徒弟为他擦着汗,温声道:“小骨,这次是为师没有处理好,不会再有下次了。”
“师父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知道自己是师父的生死劫,师父没杀了她,也没有将她扔的远远的,而是收自己为徒细心教导。这样还不算好吗?反正她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可白子画心中歉疚,小骨这次受伤都是因他而起,是他没有保护好小骨。
第二天一早白子画端了一碗桃花羹到花千骨的床前,“小骨,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花千骨迷迷糊糊摸睁开眼睛,见了师父,猛的清醒过来,歉然道:“师父,抱歉,我起晚了。”
“没事,你昨日刚受了伤,需要多休息。”他舀了一勺桃花羹递到花千骨面前:“来尝尝为师做的桃花羹。”
“师父做的?”
这世上向来都是徒弟孝敬师父的,可今天白子画却亲手为她做了羹汤!
花千骨赶紧接过汤羹,受宠若惊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白子画看着捧着碗喝汤的小徒弟,垂了下眼睑。“慢点喝。”
“嗯,师父,真好喝,没想到师父什么都会,连饭都做的这么好。”不是花千骨拍马屁,味道真挺好的。
“你喜欢就好。”他温声回道。他抬手替花千骨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那动作无比的温柔自然。
花千骨被这个动作惊了一下,她觉得耳朵有点痒,心……也有点痒。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她立马低头扒饭。想什么呢,花千骨,你可是要祭天的,神器不要了?上神不当了?搞什么儿女情长啊!
待花千骨吃完,白子画将碗收回来,“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养伤,等你好了,为师带你下山历练。”
“真的啊?”花千骨惊喜的看着白子画。
“为师何时骗过你。”
“太好了,师父。”她欢喜的扯了扯白子画的袖子。
白子画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养伤。”
“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