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四哥,别吵,我忙着呢。”
不规律的敲门声,扰的正在专心挑拣药材的白浅,十分不耐烦的对门外吼了一嗓子。
“咚”
“咚”
万年桃木打造的房门再次被叩响,白浅烦躁的扔下处理一半的药材,气冲冲的扯开了门:“我都说了,我……”
十里桃林依然桃花艳艳,灼灼其华。
白浅站在门口,左瞧瞧右看看,门外除了一把悬浮的折扇,并没有看到经常打扰她配药的四哥。
“这扇子是……”玉清昆仑扇?
她缓缓伸出手,那把折扇乖巧的被她抓在手里:“你跑了这么远来找我啊。”
其实白浅也不能确定玉清昆仑扇是否还能认她为主,因为如今白浅的身体里,装的是蒋瑜的灵魂。
当初蒋瑜刚传送过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尚未出生的胚胎,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长了九条尾巴的胎儿就是白浅。
她当时只觉得这个肉身虽然资质极好,但是实在虚弱,于是便开始吸收胎中的先天之气开始修炼。
经过两年多的努力,蒋瑜终于让她在出生的之时拥有了一副健康的身体。
青丘的狐狸虽然落地便是仙胎,却也跟普通狐狸一样不是人形。直到满了周岁,吸足了天地精气,才能化作刚刚生下来的婴儿模样。
而九尾狐狸也通常都是周岁宴上定下名字。因青丘有个规矩,就是给小崽子起名字的时候,要先念给这小崽子听,得他的一笑,这名字才能算数。
她当了一年的真狐狸,平日在大人们的口中,零零碎碎的听到的那些称呼,什么青丘啊,狐帝狐后啊,老大到老四,折颜什么的,就猜测自己应该就是白浅了。
直到她的满月宴上,听到阿爹给她起了白浅这么个名儿,她这心也就算落了地。
白浅上辈子到底也活了二十多年,知道神魔世界只靠家世是没用的,说到底,实力才是根本。
托这一身上好资质的福,她努力两万年便有了上仙修为。她阿爹阿娘见此,便放心的把尚且年幼的她丢给了白真,两人携手游历去了。
她这个四哥,面子功夫做的极好,不管背地里就有多能惹是生非,但在人前都是一副柔顺乖巧的样子。
白真当时还是个半大孩子,他坐在狐狸洞前,嘴上还叼了根狗尾巴草,慈爱地对白浅说:“打今儿起,你就由四哥罩着了,以后上树掏来的鸟蛋,有我一个,就有你一个;下河摸来的鱼,有我一条,就有你一条。”
听听,这就是亲哥。
所幸当时折颜已经十分照顾白真了,她借着着四哥的光,时常跑到桃林缠着折颜教她医术,酿酒。
这一晃都过了三万年了,白家的孩子本就是散养的,又因着她性子太过“稳重”,家里人也没想过管教她,她也渐渐也忘了还有昆仑虚拜师这回事。
白浅正欢喜的端详着扇子上所描绘的昆仑虚,折颜领着一位器宇不凡,容貌俊秀的仙人向她的小木屋走来。
“小五啊,来,见过墨渊上神。”
白浅收了扇子,乖乖上前抱拳见礼:“青丘白浅,见过墨渊上神。”
“起来吧。”墨渊微微点头。
他看着白浅手里的扇子心中思量,难道这就是我命定的弟子?昆仑虚的法器绝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想罢,他将目光转向白浅,淡淡道:“这扇子,你可喜欢?”
白浅觉得,墨渊这句话包含了两个意思,一个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问她喜不喜欢,另一个就是告诉她,扇子是人家的。
她恭敬的将扇子奉上,“此扇有灵,我自然是喜欢的。”
墨渊将扇子晃了两下,含笑道:“那你拜我为师,我将它送你可好。”
她当然觉得好,但她好歹也是青丘女君,矜持些还是要的。于是她抬头看看折颜。
折颜背着手将头一扭:“看我作甚,你想拜就拜喽。”
恩,矜持够了,再多就矫情了。
于是她郑重的行了个礼:“弟子拜见师父。”
这些年因她觉着自己很弱,就算有再大的金手指,不会用不也白搭?
于是她便一直惦记着多学些本事,但她四哥不靠谱,折颜的本事她也学差不多了。
她正想拓展地图呢,墨渊这个满级大师就来收徒了,这不是巧了吗。
她当即收拾了包袱去了昆仑虚。
此时昆仑虚座下已有十六位弟子,白浅化作男儿身,以野狐狸司音之名,与同日前来拜师的子阑,一同行了拜师礼。
墨渊身为掌乐司战的尊神,自然是一身的本事。她若想学下个一两分,也需要不少时日。
昆仑虚的规矩严格。早上辰时上早课,晚上子时熄灯,跟上学的时候差不多。各种课程让她有种学生时代的熟悉感。
白浅每日除了上课,就蹲在藏书阁里,昆仑虚的藏书排兵布阵的兵法和阵法多一些,其次便是经书和仙术道法类。
本着技多不压身的原则,她一向是把能接触到的藏书全都复制到空间里,青丘的,桃林的,还有昆仑虚的。能学会的都学着,不理解的也记下来,说不上哪天随便拿出来看看,一不小心就通透了呢。
这一学又是两万年,翼族不满天族管辖已久,如今已经有些起兵的苗头了。白浅将系统临行前叮嘱的,功德的重要性记得清清楚楚。
觉得若能解了战乱之危,也算大功德吧。然后她就开始没日没夜的研究研读阵法典籍,力求找出解决东皇钟的办法。
完全没想过推演一下自己的上神劫什么时候落下来。
那日,她拿着一本阵法图,本是想去找墨渊解惑的。
可能是因为那几日睡眠不足,走路迷迷糊糊的,结果一个不小心,“哐当”一声,脑袋就磕门框上了。
她晕乎乎的捂着脑门心里念叨着,这要是被师兄们发现,她可就成了他们几年的笑料了。
正在她羞愤之时,感觉到眼前白光一闪,以后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