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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缺隙

在我们愉快吃着烤鱼的时候,玖玖问我们,光这样吃,太无聊,提出来,玩点游戏解解闷,离明跟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玩的游戏,一人一句,玖玖说,真心话大冒险,离明说,斗地主,我说,要不来一桌麻将,不过可惜三缺一。

“这些游戏都烂大街了,老掉牙的小孩子游戏,我们三个刚刚认识,还不了解彼此,我想让你们说一下自己的故事,不是自我介绍。”玖玖灵光一闪,想出来这么一个新型的“游戏”。

“可以,虽然离明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也没有到了解到柿柿红的程度,你又是我们两个的新朋友。”我承认,我对玖玖的生活的确非常感兴趣,一个十七岁的女孩,独自一人生活,父母偶尔也就回来一两次,想象不出,她在遇见我们两个之前是什么样的生活。

“那我先说,毕竟,我是最新的朋友。”玖玖讷讷的说。

——玖玖的回忆录

天上的雨零零星星的飘落,我站在空荡荡的泥土地上,雨势越来越大,啪嗒啪嗒打在她俊俏的脸上,一缕紧紧的贴在她的眼角边。

“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在赌一把吗?我们女儿已经无法上学了,我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给我们带来好运,这一辈子还能不能好起来。”房子里传来妈妈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耳边断断续续响起玻璃碎裂,摔坏物品的砰砰砰声。

就这三年前的一个夜晚,爸爸跟往常一样下班回家,他的表情却不似平日里那样,他看起来很高兴,也很担忧。

爸爸从读书那会,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当一个公务员,他没日没夜的学习,复习,研究各种各样晦涩难懂的题目,他逼迫自己一定要做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于是他后来也真的成功了,那一天,他跟妈妈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喜上加喜的日子,他有一个铁饭碗,可以跟妈妈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直到我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天。

我还依稀记得,那是在医院的婴儿床上,这些宝贵的记忆,都是外婆送给我的礼物。

“老公,你看看,这一双小脚丫挺可爱的,还有这肉嘟嘟小脸。 ”妈妈躺在病床说满脸宠爱,妈妈恨不得跟我说,我就是她的全部可能,她可以寄托的未来,我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的嘴巴,在期望,她能够说出我所期待的话,后来,她放弃了,她选择把那些话埋藏在心里,因为爸爸还在旁边。

我躺在这个摇摇床还散发着淡淡的木头屑的味道,外婆告诉我,那是我妈妈亲手给我做的。

我很开心,但是不知道这一种开心应该怎么准确无误的表达出来,谢谢你这一句话我没办法说,长大后的我会说这一句话了,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大声告诉她。

在我满月时,爸爸宴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大家都在夸我,将来怎么样怎么样,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是一个大学生,博士,硕士,研究生,有多么厉害,一定会有好多好多的女孩子满大街小巷追在我身后。

因为爸爸有一份稳定稳定的工作,所以,我们家虽不算富裕,日子也算是过得自得其乐,随着我越来越大,是一个拿得起拖把,在客厅乱擦妈妈刚刚拖干净的瓷砖地版,是一个叫爸爸妈妈还吐字不清晰的小女孩,爸爸却离职了。

妈妈当然不能理解他这一种行为这一种想法,她问爸爸,“仅靠我做服务员那点可怜的工资,这个家庭是没有办法维持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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