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锦心中不悦,脸上却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毕竟他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一个濮阳景弘,还不足以让他失了分寸。
所以,宇文锦十分优雅的落座在钟离秀的身旁,他的右手食指屈起,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着桌面。
从始至终,宇文锦都没有开口和濮阳景弘说半个字,甚至连最基本的自我介绍都没有,显然,他是想给濮阳景弘一个下马威,充分无视这个紫衫少年。
在宇文锦看来,长公主性格骄纵,跟在她身边的人要么看中了她的好相貌,要么看中了她的身份,而不论是哪一种人,都是不足为虑的。
不过,宇文锦不知道,现在的长公主虽然外表没变,但心智却变了,她不再是那个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炮灰公主,而是无辜穿越过来的雇佣兵钟离秀。
钟离秀的出现改变了剧情的走向,以至于本不该出现在她身边的濮阳景弘缠上了她。
而宇文锦也因为濮阳景弘的存在而感到极度的不爽快。
长公主是他的女人,虽然他还没娶她过门,但好歹两个人也是有婚约在身的,怎么一段时间不见,长公主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宇文锦你上次送与我的荷包绣的甚好,我还随身带着。
宇文锦的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的十分“凄惨”的荷包。
之所以用凄惨来形容,是因为这个荷包上的针线太过惨不忍睹,根本看不出上面绣的是什么动物。
天可怜见,炮灰公主原本是想绣个鸳鸯戏水图给宇文锦的,奈何自身绣工太差,以至于绣出个四不像的图案出来。
宇文锦提起这个荷包,就是想提醒钟离秀,她在不久前还如此的卑微的讨好他,想要得到他的关注。
只可惜宇文锦今天注定碰一鼻子灰,钟离秀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钟离秀宇文公子,这个荷包绣的有些差了,你若是喜欢荷包,我可以上街给你买几个,没必要留着这个。
钟离秀端起碗来悠悠的喝了一口酒,说道。
闻声,宇文锦的神色微沉。
听公主的口气,好像几天前满面羞红的少女不是她一样。
这个女人——怎么转眼间就像是一个人,她先前分明那么的喜欢他,那么卑微的讨好他,难道因为有了这个穿着紫衣的“小白脸”,她就想要抛弃他了?
宇文锦藏在桌子下的另一只手暗自握成了拳头,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被抛弃这一说,从来都是他主宰和长公主的这门亲事,他可以不爱长公主,但是长公主却必须只能喜欢他一个。
宇文锦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什么不对,他是宇文家族最天才的少年郎,当初皇上就是看中了他的无上潜力,才给他和长公主定下了娃娃亲。
但是,他天纵奇才,一直觉得长公主配不上他。
一个只会仗势欺人的公主罢了,没了公主的身份,她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钟离秀来,濮阳,多吃点菜,你不是最爱吃生菜了吗?
钟离秀才不管宇文锦的心思如何变化,她笑的眉眼弯弯,很亲热的给濮阳景弘夹了一筷子的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