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枝和宫尚角站在四夷馆的大门口,她轻轻抬了抬头,问了一句:“公子,准备好见她了吗?”
宫尚角紧紧握着她的手,手心微微冒着冷汗,手指在她温暖的指腹间轻轻摩挲:“我们走吧。”
于十三正巧路过,面上一愣又退回来:“您是?”
看着好熟悉,这安都城里绝色的姑娘竟这么多,看到两人交握的手暗道可惜,还都是有意中人的。
繁枝这次终于搭理他:“我找任如意。”
声音一出,于十三立马认出,“原来是上次的美人儿,里边请!”
狗腿子,角公子在心里评价。
不着痕迹将繁枝拦在身后,冷若寒霜的目光刺向他,于十三讪讪笑笑,自己的臭毛病果真得改改了,小美人儿家的郎君也是个不好惹的。
一进去就见宁远舟将李同光按在水缸里,往后瞧任如意紧锁眉头看着他们,崔樾舟立于她身侧还在说着什么。
任如意对她摇头,示意不要插手。
繁枝不赞同,以前是以前,可鹫儿现在位高权重任如意亲自教训也便罢了,可……况且鹫儿他什么都懂,没什么剧烈的反抗,但不代表她不会。
宫尚角按住她,“我去。”
角公子一个翻身越至宁远舟身前,一手擎制宁远舟,李同光便从他手下脱离。
宫尚角和宁远舟默契对视一眼,同时移动到视野更加开阔空旷的地方。
繁枝上前拿出手帕递给李同光,不太赞同训他:“怎么也不知还手?”
李同光苦笑:“师父授意的。”
任如意和崔樾舟齐齐上前,繁枝叹气终究没说什么。
于十三不知什么时候退到元禄身旁,和钱昭孙朗探讨,“你们说是老宁更胜一筹还是姜姑娘带来更厉害?”
元禄无脑吹,闭着眼就说:“我站宁头儿。”
于十三:“睁开眼再说话。”
钱昭掀起眼皮客观分析:“应该是那位更甚,从他的招数来看是江湖中人,讲究狠和准挺克老宁的。”
孙朗抱着猫嘿嘿笑笑:“不评价。”
繁枝看着占上风的宫尚角抱拳对任如意:“承让承让!”
任如意无奈笑笑,“看着还不错,确定是他了?”
繁枝莞尔一笑:“还记得母亲曾经给我们的玉吗?”
任如意与她并肩,她怕磕坏收在房里,“你腰上这个不就是吗?”
繁枝摇摇头,说:“那块玉在我一年前离开时被李镇业砍碎了,身上这块是宫尚角在江南送我的赠别礼。”
繁枝自己说着都觉不可思议,“那时候我就想最后的人如果是他就好了,可当时我不能,没成想兜兜转转遇到的人还是他。”
崔樾舟插话:“看来确实是缘分,也不枉我帮宫门一场。”
繁枝:“帮什么?”
崔樾舟:“想着你以后要留在宫门,我自然要帮忙把无锋给解决,无锋现在一盘散沙,待待这些事咱们回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繁枝:“多谢小舅舅!”
繁枝也很好奇他这么多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人过三十还能如此潇洒,如此……孤寡。
她不懂也不会提,长辈嘛,总有点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
架也打了,李同光也认下这个姐夫,接下来就是好好坐下商量。
繁枝拿出皇宫舆图,在中间画了个圈,指着那里道:“我的原计划就是今晚半夜进去把他弄醒唤百官言真相再给他……”
繁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简单明了:“我要放把火,让他和二皇弟也尝尝那是什么滋味,让他亲眼看看他的爱卿们是怎么背叛他的。当然昭苓公主这个人也会一起消失,不复存在。”
崔樾舟提出质疑:“这么简单粗暴?我怎么记得你向来善于心计?”
繁枝:“我要天下人都看到所谓的事实真相是什么!”
任如意环抱双臂轻笑着说道:“算我一个。”
宫尚角貌冷心软,抓着她的手:“我扮作小厮跟在你身侧,不然不放心。”
宁远舟也想说点什么,任如意看着他摇摇头却也笑的温柔:“你不便参与,在四夷馆等我回来,往后我就只是任如意。”
李同光怒目圆睁刚想讽刺他被崔樾舟一把捂住嘴,“崔国公府没了父亲一天不如一天,我暗中已经夺回了继承权,届时可在下面看一看心怀不轨之人。”
任如意眉头皱起跟繁枝言:“邓恢这个人要重点看管。”
繁枝笑道:“明日午时照那个蠢货要求邓指挥使要挑出绯衣,紫衣使各十名射杀。”
宫尚角敛眉,这对任何一个领队来说都是一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