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咳咳咳。。。咳咳。。”

猛烈的咳嗽声从屋里传来，小姜冉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木柴，像屋里跑去。推门就看见自己的母亲捂着嘴不停的咳嗽，连忙给她从后背拍着顺气，又从不远处的灶台上倒了一碗热水递给她喝。

只见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嘴唇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微微颤抖，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遍布补丁，盖的也是陈年的旧被褥。住在后院的不言而喻就是这样的环境。

一般大户人家的后院都是给丫头小厮居住较多，从来也没有主人家的妾室住在后院的道理，穆氏身为尚书大人的小妾，按理说其身份有位应居住在前院，哪怕不是像正妻那样的小院，也绝不会比现在这种环境还要恶劣，就连一日三餐，母子俩都要自己亲自动手，这一切尚书大夫人可没少出力。而咱们的尚书大人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这些。

好在穆氏坚韧，闲暇之余也会缝补衣物补贴母子俩日常所缺，小姜冉更是懂事万分，从来都不会像母亲提出过分的要求。

穆氏可怜自己的儿子要与她一起受苦，明明是要在读书的年纪，却要与她经历生活的不幸，她慈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冉儿，你该是恨为娘的吧，是为娘的没有给你好的生活，如若当初答应了那禽兽，想必你现在也是开开心心的上着学堂读书。”穆氏说完就红了眼眶。看着母亲如此伤心的模样，小姜冉只是低头为她盖好被子。

说是怨恨他摇了摇头母亲生他养他本就不易，只是他何尝不想去读书，每次去外面变卖现银，总会路过家中开办的私塾，里面时不时传来的朗朗读书声无不吸引着他，他有时在那窗台上蹲着偷听一蹲就是一上午，哪怕被人赶出来很多次，他也还是勤勤恳恳地去偷听墙角。看着别的小孩子手中崭新的书本，他也是满目艳羡。自己也想与他们一样被夫子教导，再看到自己名义上的兄长因为简单的问答而回答不出被夫子教训时的模样他既觉得可笑，又觉得惋惜。如若自己是他别说是这种难度的问题，哪怕还要难上十分，自己也能对答如流。

不过好在私塾中的夫子人极好，就算是被发现偷听夫子也没有追究这件事。有时还会赠送他书本，教他知识，他很庆幸有这样的一位老师愿意教他读书习字。

但好景不长春去秋来，这位老夫子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还未熬到半年人就已经驾鹤仙去，再到后来私塾就又请了一位，那一位倒是年轻，又是尚书大人的门徒，可奈何是个势利眼。瞧不上自己的身份，在被逮到偷听也是叫自己有多远滚多远。从哪开始，他只能抱着以前老夫子给他的书，一夜又一夜的翻着一夜又一夜的理解。

自己名义上的兄长还有“母亲”欺他辱他，他都可以忍受，为了自己的娘亲，他也没有任何怨言，反而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觉得娘亲当年的做法没有任何的问题，反而还很佩服娘亲一个弱女子对已故父亲的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