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beat打在我十二岁的夏天里
那是一个燥热的夏天 我和妈妈晚上去夜市逛街 我从路边一个老奶奶的摊贩里买了碗冰粉 转过头的时候 就看到几个男生在那捣鼓乐器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些 其中一个男生拿过话筒说欢迎大家来看Winter的路演
那时候的他们还不出名 人群只是看个热闹 说来也怪 大部分人第一眼应该注意到主唱 可是我确实是第一眼注意到那个弹bass的男生 一首结束下来 那个举着话筒的男生开始给路人介绍他们的名字 John Andre 就要到他了 这时母亲拍了下我的肩 我被惊得转头看向左边
“Sweetie,走丢了吗,还是想在这里看演出呢”
我又转回去 错过了他的名字 食指指甲磨磨大拇指第一节 摇摇头牵住母亲的手
“没事 我们继续逛街吧mommy”
之后整个晚上我的兴致都不太高 母亲蹲下来问我怎么了
我扣着指甲有些试探地问
“mommy,would u agree if I wanted to learn bass?”
母亲松了一口气 抱住我 亲了下我的脸颊
“Ofc,sweetie,I’m glad to know you’ve something interesting.”
那天后 妈妈就找了一个老师 前两天我还兴致高涨 可是随着手指被磨出一个一个水泡 我的兴趣也慢慢减弱 把门锁上 妈妈在外面敲门说要去上课了 我跟她说我不想学了 外面的叩门声停了下面 外面和里面都安静下来 长时间的无声也让我有点害怕 我光着脚跑去开门 妈妈还站在门口 我没有关上门 又走回沙发上抱着双膝 沙发的另一头是bass 我没有把门关上妈妈就知道其实我是想让她进来的 她走进来坐到我身边 把我的头抱进怀里 另一只手缓缓顺着我的发丝
“既然不想去 那我们就不去 但是宝贝你一定要想好 放弃简单再开始可就很难了哦”
我扁着嘴 从妈妈臂弯空间下看到那把红银的bass 是我当时觉得跟那个哥哥黑银的很配
我喜欢红配黑
抬起头冲妈妈努努嘴 她明白我的意思又搓搓我的脑袋
“爸爸他说今天你下课后带你去游乐园”
Oh yeah 我欢呼起来
之后我还在学校遇到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我们偶尔逃个学去外面路演 那时候年纪小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 直到有一次学校给了停学一星期的处罚 爸爸妈妈都知道了 我当时回家有点忐忑 在餐桌上也瞥到了一沓信封里面学校的那封 抓耳挠腮不知道有没有被拆开 这时爸爸先开口了 问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我 呃呃嗯嗯半天 还是闭上眼睛说出我逃学了 又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 发现爸爸妈妈都在看我又赶紧闭上 然后就听到他们笑的声音
“好了dear别吓坏西格了”
妈妈捧着父亲的脸亲了他一下 在我旁边的椅子坐下 手臂挂在椅子的靠背上
“所以爸爸妈妈的小甜心可以跟我们说说是什么原因逃学呢”
感觉他们没那么生气我搅着手指小心地说
“我和安吉里亚他们去路演了”
妈妈听完我的话直起原本放松微弯的背和爸爸交换了眼神 随后牵起我的手放进她的手掌 轻拍着我的手背 爸爸也从座位上起来抱住我们
再后来我就没逃学过了 不是放弃bass和我们的band 而是在放学后和周末 每次演出爸爸妈妈都会陪着我一起 演出结束后都会亲我的脸颊说就知道我可以做到的 说我是最棒的 那个时候年纪小 跟所有人说我要成为世界上最好的贝斯手 让那个哥哥也知道我
十五岁那年Winter乐队名声大噪 开始各地演出 我在杂志上知道了他的名字 Thomas Sangster 十二岁那年错过的名字我在三年后知道了 有在周围城市的演出我经常去看 那年在club也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出他的名字 在舞台上 对所有人说出来
他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发丝也因为汗水紧紧黏在前额 如果不是我们的距离太远 我想我一定会把你的发丝挑开 因为他们遮住了你的视线 也遮住了我看你的视线
在十二岁停学那次再也没逃学过的我 为了他的演出又跑了一次 这一次没被发现 但我主动跟爸爸妈妈认错 爸爸倒是调笑我说
“又去见你的小男友啦”
青春期爱恋被戳开的小羞涩让我握拳用力砸了一下父亲的肩膀
“他不是我的小男友!”
又小声嘟囔 “至少现在还不是,他还不认识我呢”
还是十五岁那年 十年级毕业后 安吉里亚他们选择接受“双元”制体系培训 我们就不再一起玩了
再后来吗 我就加入了Fly乐队 不过一直是作为替补成员没上场 直到那位贝斯手跳槽了 不过也挺庆幸他跑了 挺幸运的
队里的主唱姐姐viola在一次看到我手机屏保后知道我喜欢Thomas Sangster 有他们club表演的时候都会帮我留意带张门票说可以带我进后台 但被我拒绝了 起初我还觉得有点尴尬 后面熟捻起来就没什么羞耻感甚至给我出起了追男孩子的主意 每次聊到这个我都有点头疼 我该怎么说人家到现在都不认识我呢
话是这么说 但我还真鼓起勇气在演出结束后第一个冲出去 去小门等他 这还是我赌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