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蓝曦臣说自己与蓝忘机相似?
江沉渊后知后觉的发现蓝曦臣的话中之意,当即皱了眉头神色有些不郁,后者则含笑望着他,依旧是一副恭顺谦和的模样。
小江卿我……
江沉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方才抬眸看向眼前君子端方的小公子,微微上扬的语调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小江卿与令弟相似?
蓝曦臣瞧着眼前半大少年不可置信的模样,似是想到什么一般,眸中漾起一抹温柔笑意,却又很快归于沉寂。
“你们……都太过成熟稳重了。”
江沉渊心尖一颤,垂了眸子任那温和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想起前世种种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心绪不宁时耳边传来一声温柔低语。
“你们都还小,不必着急长大。”
简短一句话,便如春风拂过在心底留下一层层涟漪;又好似初升朝阳驱散心中的阴霾。
小江卿嗯。
“你刚醒,还需要多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温雅如初的少年收走了药碗,并细心的留下一碟散发着甜香气息的蜜饯。只见他回首冲立在那里的半大少年浅浅一笑,方才折身离开房间,并细心的带好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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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绿罗裙的姑娘正一手撑头倚在榻前,眼下一圈乌青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她似乎累极了,卷翘的长睫随呼吸声轻轻颤动着,下一瞬榻上半大少女的一声悲切又极力克制的“阿娘”让她睁开了双眸,半梦半醒间似乎窥见了不属于自己的人间温情。
父母曾是修炼界有名的恩爱夫妻,神仙眷侣。按理说她应该是沐浴在阳光下,被父母娇养着,被家中姊妹宠爱着长大。
然而,出生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险些夺去了她母亲的性命,父亲看着在襁褓里玉雪可爱的孩子渐渐湿了眼眶。
抚养她长大的奶娘曾说,她的眼睛像极了她常年待在暖阁里调养身体的母亲,随着年岁的增长出落和她的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当然,她的父亲也这么认为。
父亲对她避之不及,唯恐勾起那伤心事。而家中姊妹见她无枝可依便纷纷排挤刁难她。而因那场变故常年被束之高阁的母亲就成了他灰暗时光的一抹浓墨重彩。
“阿娘,阿娘……不要!”
稚童带着颤音的哭声入耳,拉回了她纷飞的思绪,忙坐直了身子去查看她的情况。
虞晚棠又起高热了……
身着绿罗裙的姑娘轻叹一声,将炉子上烧的滚水倒入水盆之中,将帕子用滚水打湿拧干后擦拭她的身子帮助她降温,然后将其叠成条状放在他额头。
然后又拿了一条新的帕子用冷水打湿擦拭她的身子帮她降温,最后将冷毛巾放在她额头。
如此冷热交替,周而复始,不厌其烦的帮她降温。
待江荧惑情况稳定一些后,身穿绿罗裙的姑娘又探了探她的脉象,稍一查探便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虞晚棠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身着绿罗裙的姑娘看着榻上陷入昏迷的小人儿,不由得想起初见她时坚韧温柔的模样,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
叩叩叩——
“虞姑娘,那孩子可醒了?”
容颜姣好的姑娘敛袖起身,拉开了紧闭的门扉,看到门外长身玉立的两人后侧身让开一条路,看向榻上之人的眼神透着几分怜惜。
虞晚棠经历了那种事,又怎会无恙?
“起初我以为她性子坚韧,应当不会有事,未曾料到她会病的这么急。”
看着稍稍年长些的男子看向榻上小人儿,短暂的缄默后长叹一声,“虞姑娘,囡囡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身着绿罗裙的姑娘摇了摇头,面露难色。
虞晚棠这个可说不准……
“她和阿渊都是故人之子,还望姑娘定要治好她,届时蓝某必有重谢。”
身着绿罗裙的的姑娘正了神色,不卑不亢的朝他拱手一礼。
虞晚棠蓝宗主客气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之责,是我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