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恕罪,属下未能将玉赎回,那当铺老板已经将玉转手卖与他人了。”
听后,宋寒薇再度沉浸于一阵深深的无语之中。那块珍藏在她口袋里头两年之久的玉,瞬间化为乌有,廉价到二两银子卖了,这使她内心痛惜万分。尽管宋家家境殷实,无需为此等小额财务而忧虑,但家族中唯一继承人,长子宋锦霖,却早年不幸因虔澜国的奸细谋害,自此,家中仅存的一脉香火便是女儿宋寒薇。自那次变故之后,她便协助父亲接手家族各项事务,家庭开支的一分一文,都需经过她手中。最近两年,由于宋家大力资助城中众多逃难而至的流民以解救灾厄,加之生意状况不如以往繁盛,因此,她在财物上的谨慎与吝啬尤为显著,显得“格外珍惜财务”。
“罢了,那玉不要了,本就不是我们的,又何必二两银子卖又花几十两银子去买,你先去调查一下白夜祁吧,了解了解他,明天动身。”
“是。”
刚清净会儿,只听阁楼之上有打斗声。
“啪——”
一位正值不惑之年的男士,在宴会上遭受了对手凌厉的一掌,其力道之猛,令他不堪承受,遂向后踉跄退却直至倚靠到围栏之上。然而围栏亦未能承载他的重量与冲击力,终致连同围栏一同重重地摔倒在地,场面颇为惊心动魄。
“小姐,这危险,你躲在属下身后。”
“尘辞,前面发生的何事?”
“似乎是在捉拿要犯,这事咱莫要掺和进去。”
宋寒薇拉着素黎点了点头。
“大人,他断气了。”
此刻,横卧于血泊之中的正是李年光,一位官居正六品的官员,却因涉足刺杀之事,不慎触怒了权倾一时的白氏家族。
“把他尸体拖去交与刑部。”
“是!”
正当宴双即将迈步离去之际,倏忽间瞥见了宋寒薇,不禁深感惊诧万分。而宋寒薇在看见宴双的一刹那,也同样流露出愕然之色,双方的视线在空气中交织碰撞,彼此的心情都显得错愕而微妙。
“小跟班儿??他怎会在此?”
“小姐认识?此人似乎是白夜祁的亲信。”
“什……什么?!”
宴双找了整整两年的人,终于见着了,可走近些许,却看见是个女人。
“大人请止步。”尘辞把剑举起拦住了宴双,宴双见对面是个女人也停止了脚步。
“女人?你不是宋影?”
“大……大人,小女子今日早晨刚赶到京城,是来谈生意的,是个商女罢了,您怕是认错了人吧。”
宋寒薇故意捏那些嗓子,声音温柔娇媚,倒却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素黎个子比较矮小躲在两人身后,倒是没看见。
“抱歉,打扰了,告辞。”
见宴双带着人撤完了,众人皆松了口气。
“呼……真是见鬼了,他居然是白夜祁的亲信,完了!他既是白夜祁的亲信,想必那位将军定是白夜祁吧!完了,完了,这下玩儿脱了!”
“怎么了,小姐?”
素黎立即拉了拉尘辞,“呃……你有所不知,小姐所说两年前的人正是他们。”
……
两年前,宋寒薇获取了一则有关虔澜国潜伏间谍的重要情报,随即毅然决定前往临州城。然而,在行进的路途中,她不幸遭遇了凶残山贼,与随行的护卫们失散。在这危急关头,她唯有携同贴身侍女素黎乔装改扮为男子模样,狼狈逃至不远处的一处军营之内。由于她们精巧周密的身份伪装,即便是智勇兼备的白夜祁也未能即刻洞察其真实身份,故而暂时接纳了二人。在一次出征剿匪行动中,白夜祁采纳了化名为“宋影”的宋寒薇提出的策略建议,结果战役大获全胜。鉴于此,白夜祁深感其智谋超群,遂将其封为军师,并在接下来的整整半个月里,两人共同携手作战,建立了深厚的战友关系。然而,宋寒薇深知久留必露马脚,尤其担心女儿身的真实身份被揭穿。于是,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她选择了悄然逃离,以保全自身。
“那小姐明日有何打算?”
尘辞听后神色凝重,又想起明日还要与白夜祁会面。
“按原计划行动,一切照旧,素黎,你去买些妖艳娇美的女装,斗篷不方便就用面纱,莫要让他看见了我,他见过你,你最好也戴层面纱。”
“是。”
夜色渐深,白夜祁依然端坐于书房之内,专注于政务的处理,格外的认真。他的睫毛修长而浓密,每当微微颤动之际,仿佛能够拂落满天星辉,倾洒出一片璀璨的星河画卷。
“公子,今天我碰见了个人,此人和宋影十分相似,却是个女人,可惜了。”
听站在身后的宴双这么一说,手中的笔用力过度,一团浓墨污了上去。
“你说什么,看见了?在哪?”
“啊?不,不是,她是个女人,属下认错人了。”
“我说,他在哪儿?”
见白夜祁沉不住了宴双感觉不妙立刻报出了那家客栈。
“是今日办公务在清远客栈看见的,有什么问题吗?”
一听之下,白夜祁再度被激怒而嗤笑,脸色阴郁得犹如暴风雨前夕的乌云,仿佛随时都会倾泻出冰冷的愤怒之水。
“呵,很好,你这样玩是吧?最好不要让我逮着你,否则……”
“完了完了,公子疯了,现在看谁都是宋影。”宴双在背后嘀咕着,吓出了冷汗。
其实白夜祁不是傻子,这么近距离的朝夕相处,不至于分辨不出她是男是女,只是心中恼火,他为何不辞而别,又把他当做了什么,只不过宴双平时都是跟着白夜祁办事的,没咋注意她,所以没发现。
次日清晨。
“不是吧?!小姐,你确定你要穿这一身去见他??你这怕不是花魁会情郎吧!”
“臭丫头,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