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俞桦大桥上一盏一盏的路灯一瞬间都亮了起来。天空在星星的衬托不再是阴沉沉的。时而吹过的微风,使秋季多了份热闹。
桥上的车飞驰而过,人行道上的人不在少数,大多是结伴而行。易安将车停在了路边,自己下车来到桥边欣赏这俞桦市的美丽夜景。
“喂,阿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易安转过头去,看见秦彦从远处跑来,边跑还边说着,“小爷我可是鸽了比赛专门来陪你散心的,感动吗?”
易安没回答他,而是将手中的头盔扔给他,说了句:“上车。”
秦彦屁颠屁颠的跳上后座,刚要问去哪,车便似箭般飞出去了。
在黑夜中,机车发出一阵阵嘶吼声,闪电般的速度将所有风景模糊到身后。秦彦在后座,一边猛拍易安的后背试图找回他的理性,一边心里暗骂:早知道就不来陪这个狗东西作死了。
易安似乎找回了点人性,在秦彦即将要嗝屁的同时捏闸刹车。
秦彦是在他刹车的同时跳下车,飞奔到离自己最近的垃圾桶旁,反胃来势汹汹,他开始狂吐不止。
易安没有摘头盔,但秦彦知道他在肯定在笑。易安是小心眼,所以早上在耳边大喊让他起床的仇肯定会报的。
……
路对面,欲沐酒吧里正在上演着一场猫抓老鼠的大戏。
祁韵将鸭舌帽扣头上,向对面舞池中挤去。此时的她,正试图甩掉身后几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
她穿着十分低调的工装裤和短款T恤,但富家小姐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在人群中还是能一眼注意到。
此时的她拿着手机,时不时看向后方看几位“猫”的动向。他拨打颜宁的手机号,对方几乎秒接通。
“喂,韵宝你在哪呢?我一扭头你就不见了?”颜宁坐在酒吧较为安静的卡座上。虽说安静,但是还是要大喊对方才能听清。
“我正往洗手间呢,奶奶又派人来抓我了。你帮我注意点,我现在打算偷偷溜出去。”
洗手间没有什么人,隔音效果也很不错,外面的声音不会传进来,所以祁韵不要费力扯着嗓子说话。
相反,颜宁可遭老罪咯。
“我帮你看看啊。”她一边踮脚四处张望,一边扯着嗓子对祁韵讲话,“我看见了几个西服大汉,估计在找你呢。”
“你帮我注意点酒吧门口,我现在偷偷溜出去。”说罢祁韵将电话挂断,压低帽檐遮住上半张脸 ,猫着腰向门外的方向跑。
叮,是颜宁发来的消息:他们好像看见你了,我找人拦着他们,你赶紧跑。
祁韵将手机放进兜里,抬头看路边是否有出租车。此时正是半夜10点,今天也不是什么节假日,所以路上几乎没有车。
她看了一圈,只有一辆机车停在路边,车主似乎也没有下车的打算。
她跑到车旁,掏出五百块钱对车主易安说:“后面有人追我,给你五百带我甩掉他们。”
易安向这位出手阔绰的女孩后方看去,几位壮汉刚从酒吧跑出来,东张西望地在寻找她。
见对面的车主不说话,她又拿出五百:“一千,够不够?”
易安接过一千块钱,将秦彦戴的头盔扔给她,指了指后座,示意她上车。
祁韵见车主同意,不顾淑女形象,抬腿跨上了车。
因为之前没接触过机车,更没有上过别人的车,所以祁韵的上车姿势在易安看来,就像是刚学会走的小孩,想要跨过自己的玩具车一样。
他看不下去了,伸出手帮祁韵一把,同时说道:“头盔带上,坐好。”
祁韵刚带上头盔还没反应过来,车就飞一般的冲了出去,紧接着是条件反射的后仰。可能是被吓坏了,她本能的抱住了前座人的腰。
易安可能出于没有带过女生的缘故,在被抱的同时,身体一僵,头盔里的耳朵渐渐泛红。
堂堂全校第一,竟然会因为被小女孩抱了就开始害羞。这事要被秦彦知道了不得笑死?
行驶了十分钟后,易安没有继续向前开,在俞海的沙滩边停了车。
祁韵下车,戴上帽子,将头盔递给他,说了句谢谢,转身要离开。易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一直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
他将祁韵下压的帽檐微微抬起。帽檐下,卷翘的睫毛微微抬起,双眸清浅,眼尾的泪痣略显柔情。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在此时倒是楚楚动人。
易安脱口而出:“是你?”
“你认识我?”祁韵反问
“不认识。”
“……”
他见祁韵没有再继续说话便掉头,车子重新启动,尾气声由远及近,最后只留下一句“走了”
祁韵留在原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哥哥祁修的电话,“祁修,我在俞海滩,来接我。”
对面的人也没想到这小祖宗会给自己打电话,此时的他正在祁家宅院,祁老太太面色凝重,正在等待有关小姐的消息。
祁修“小祖宗啊,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奶奶今天要过来吗?你怎么还是跑出去了呀!等着吧我现在去接你。”
祁老太太位高权重,祁老去世后一直是她管理公司。在圈子里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她向来对子孙管教严格,更不希望有人走上弯路。祁韵这次是撞枪口上了。
祁修想着,拿起鞋柜旁的车钥匙,出发去接这位小祖宗。
……
另一边,易安回到了欲沐酒吧门口,秦彦正试图唤醒关机了的手机。
见易安回来了,便冲过去“易安!你把老子扔这个破地方就不管了?”他按住易安的肩膀,咬牙切齿的说“我手机也关机了,你他妈是想让老子走回家是吧!”
易安拍开他的手,将自己戴的头盔扔给他。
秦彦“干什么?让我带你啊?…”
话还没说完,易安就已经走了。
秦彦“靠!不是吧,来真的呀!你好歹让我打个电话吧!”
秦彦看着手中的头盔,举起它想砸,再一想“这头盔35万!半年零花钱啊!”强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