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回伸手在杜城眼前晃了晃，见人没醒，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四下看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衣服。
他拉开衣柜，从里边取了件杜城的外套系在腰上，开门就溜了出去。
刚想走，突然听见一阵水声，许亦回奇怪的往声音的方向走了走，发现地上躺着一个淋浴头，正不遗余力地往上呲着水。
杜城怎么不关淋浴？
许亦回顺手帮他关了，随即刚转过身，就看到站在门外的杜城。
许亦回……
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了半晌，许亦回才开口。
许亦回那什么…你家淋浴没关，我帮你关了。
杜城看着那淋浴头半晌，庆幸还好之前下水道堵了的时候，自己及时清理了，不然现在，他家可能就要被淹了。
杜城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淋浴头是你大半夜耍酒疯开开的。
许亦回眨眨眼。
许亦回啊？是吗？哦，不好意思啊，我这人一喝酒就容易忘事……
杜城看他半晌，突然问：
杜城那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许亦回一脸懵。
许亦回发生了什么啊？
杜城默然半晌，觉得自己昨晚的努力都白费了。
很多个方面的努力，比如，让许亦回别那么伤心，比如，他们接吻了。
杜城摇摇头，伸手递过来几件衣服。
杜城你的衣服，昨天晚上湿了，帮你脱下来了，钥匙也在里面吧，回家去吧。
许亦回接过，心想谢谢你啊，连内裤都帮我脱了。
杜城画廊的事别担心，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找我，我一直在。
许亦回好……
许亦回觉得杜城怪怪的，哪里都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怪怪的。
许意多将他画廊里沈翊的画盗走这件事，他其实很抗拒和偷盗者本人交涉。
许意多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一个封建独裁的不容别人抗拒一点的形象，他对许意多没有多少好感，仅有的记忆里也全是叹息和谩骂。
但这件事毕竟是发生在他的画廊里，而且还是沈翊的画。
那为什么只拿走沈翊的画呢？
是觉得他开的这家画廊，不配展出他那个天之骄子的学生的画吗？
……还是让沈翊去交涉吧。
许亦回给沈翊打了电话，三两句把这个任务派给了他。
电话那面，沈翊沉默了很久，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沈翊阿回，你为什么不回家看看？
毕竟还是师兄，从小到大，沈翊就承担着父子俩之间沟通的桥梁。
闹得再僵，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吧。
好歹是父子。
沈翊还想再说什么，那面嘟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垂下眸，看着电话挂断的手机界面，心情低落的抿了抿唇。
不止生许意多的气，还在生他的气。
以往不论他说什么，许亦回好歹都还会跟他狡辩两句，现在却连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沈翊戳开许亦回的聊天框，打打删删，最后发过去一句道歉。
“对不起。”
而彼时许亦回刚坐上杜城的车，说是要带着他去见见画廊的另一位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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