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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一在沙发上坐下来。要不悄悄走掉算了？不行不行，保温桶还在这呢，就算他走了柏闻看到东西也会知道的。他好不容易做一次饭，可不能浪费了。决定呆在这了，他就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假寐。

柏闻少一，少一……

谁在叫他？季少一慢慢睁开了双眼。

柏闻怎么睡在这了？

季少一唔，你回来了。

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点奶味：

季少一我怎么睡着了？阿嚏——

还没说什么季少一先打了两个喷嚏。

柏闻你看你，是不是着凉了？

柏闻不由分说给他套了个棉袄外套，把他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柏闻怎么跑过来了？

季少一冲办公桌的方向抬抬下巴。

柏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柏闻来给我送饭？

他点点头。

柏闻这种事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了，你出来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季少一我想看看你。

季少一轻声说。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柏闻看着季少一琥珀般澄澈的眸子，一时间失了语。

良久，季少一开口打破沉默：

季少一尝尝味道怎么样？

柏闻好。

柏闻打开盖子，挑了下眉：

柏闻你做的？

季少一嗯哼。

两个人在办公室简单的吃完了一顿饭。期间季少一数次看向柏闻，欲言又止。

柏闻怎么了？

季少一想问，但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变成了：

季少一没事，回家吧。

柏闻嗯。

柏闻牵住季少一的手。

这一晚，季少一依然窝在柏闻怀里，却罕见的失眠了。

他还是没能问出口。他以什么立场去问呢？伴侣吗？但他们不过是奉子成婚的，如果他真是替身的话……季少一不敢再往下想。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太久，因为他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那天他在柏闻房间里看书，翻着翻着，突然一张照片从书里滑出来，掉到了季少一脚边。他有些费力的捡起来。刚刚掉下去的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类似于校服的一片衣角，说不定是柏闻那个白月光的照片。然而翻过来之后，他震惊的无以复加。照片微微泛黄，确实是高中的时候，几个小伙子满脸笑容的凑在一起勾肩搭背，背景是学校操场，几人穿着队服，看样子是刚打完一场篮球赛。而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正是高中时候的他自己。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总会觉得那双鎏金色的眸子很眼熟。这一刻季少一终于记起柏闻是谁，他只觉得心口一痛，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季少一一睁眼就看到坐在他床边的柏闻，和抚在他脸上的温热的手掌。

柏闻你醒了。

见人醒了，柏闻讪讪收回手，起身要去叫医生：

柏闻我去叫向安。

季少一等等柏闻！嘶——

季少一揪住柏闻衣角，着急的想起身，他忘了自己手上还输着液，一瞬间差点把针扯掉。

柏闻别动。

柏闻眼疾手快按住他的针，把床摇高一些扶他躺好：

柏闻怎么了？

季少一柏闻，我有话跟你说。

柏闻嗯。

柏闻看着季少一，心里有点忐忑。少一要跟他说什么呢？

季少一找到自己的手机，翻出那张照片：

季少一这张照片你还记得吗？

柏闻叹了口气。还是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