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商船之前,秦五折回家叫了两家丁一并前去,毕竟总要有人抬尸体。
一路上,方多病拉着李莲花的手腕一下不曾松开,目光也一点儿不敢离开,这要是跑了,恐怕找都找不回来。如今眼下还有案子要查,不然一定要好好与这死莲花算算账,顺便再通知一下大魔头过来。
他走着走着突然叹了口气。
三个人走在前头一句话不说,一个板着脸,一个心里憋着气,另外一个…算了,另外一个四处张望。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心理只憋出了三个字,“真悠闲”。但是这气氛,还是需要调节一下。方多病环顾了一下四周,率先开口:“莲花,你先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光顾着跟你置气了,也没听进去多少东西。”
李莲花啊了一声,随即摇头,“不知道……”
方多病气鼓鼓的看着他,心里是一阵无语。
李莲花看他样子,表示自己也很无奈,补充一句,“我连尸首都没看见,我说什么?”他拍拍那人抓着的手,如今人命当前,就算跑,也要先洗清嫌疑了跑,此刻跑了,等于是心虚,继续道:“你这么抓着,我活像个犯人。”
“你本来就是,而且还是个没良心的犯人。”
李莲花抬起那人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道:“谁家抓犯人是这么抓的?”
此话一出口,方多病顿时感觉这人曾经说的一句话挺不错,“沉默是金”。于是,他就好似没听到一般,立马转了话题。
“今天天气真不错。”
铜里镇,午,河岸码头。
来到船上,秦五按照他二人说的,带着两个家丁先去将尸体抬出来。
看尸体正面,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在尸体的背面,却有被鞭打的痕迹,每条伤痕都是细长,不像是长鞭,也并不致命。
据秦五所说,此人也是这铜里镇的居民,为人大情大兴,口无遮拦,不时还会得罪人。发现尸体的时间大概是在丑时,当天晚上他还与船上之前看货的起过争执,但并未闹得太大。若是闹大,想来船上应该有许多人都知晓,除去干活以外,多数都是些小争执,积怨申报到要取其性命尚未有,如今过去这么久,现场也被清理了,查起来属实不容易。
方多病想了片刻,“喂,那个秦什么,你找的这些干活的人都是你们这个镇上的吧?他们俩起过争执之后,那看货的去哪儿了?”
“是。他们俩起争执这事儿我知道,是这小子偷懒,他偷懒就算了,还没事总是往放东西的船舱后面来,人家那也只是说让他上别处看去,尽量别往后面这个船舱来,也没有说太重。后来那看货的就来找我了,跟我说了这事,之后他就又回去了。”
李莲花站在一旁,一声不吭,蹲下身子仔细盯着看尸体。
他观察了好一会儿,看尸体的鼻子处似是流出什么东西,拽着方多病一起蹲了下来。
“方多病,你看他鼻子,这人死都死了,怎么还流鼻水呢?”
方多病蹲下后顺着李莲花的目光看过去,一脸嫌弃的又看向了李莲花,“莲花,你能不能看一下有用的,不就是流鼻水吗?”
闻言,李莲花却是反问他。“死人死后尸体虽然还未腐,但是为什么会流鼻水啊?”
是很奇怪,要真说是冤魂索命,那外行人看来没准还真就信了。秦五听他说的神神叨叨的,再加上这死人身上细长的伤痕,忽然想到那老者在船上讲的什么琴什么的,此刻他心里只想到一个“鬼”字。
秦五哆嗦着开口:“莫非…莫非真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