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来来，大家一起干杯！”

“干杯！”

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叮当的声响。越听这个声音，徐暮清就越觉得不舒服。

“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下。”徐暮清起身离开餐桌。热闹的环境徐暮清始终还是适应不了，耳朵一直嗡嗡响浑身都别扭着。

“噢噢……”同桌的同班同学也没多在意，继续吃着饭。

关上门走出包间，徐暮清就往酒楼阳台的方向去。一走出闷热的包间，徐暮清就从口袋里摸出烟，香烟的味道似乎让脑子缓了缓。等到了包厢门口还是犹豫了片刻，徐暮清决定“逃离”现场。

电梯门刚打开，一群人一起挤了出来。大学城隔壁的音乐学院的一个专业班也订了同一家酒楼，徐暮清躲到旁边给一群人让行。忽然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大概是人太多了的缘故徐暮清没有很在意。

“诶？斯年怎么了？有东西忘拿了吗？”项昭寒回头，俞斯年刚走到电梯门口，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没……看到了一个熟人。”俞斯年摇摇头，“走吧。”

“熟人？今天在这家酒楼的还有隔壁美院的，他们今天的破冰开学仪式，你有认识的学弟在？”

“没有。”俞斯年摇摇头，“有点眼熟的感觉。”俞斯年只是笑了笑。

一群人卡在了门禁时间回到了学校。等把几个醉鬼抗回宿舍，安顿好已经十二点多了。

俞斯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去翻了翻蒋宁雪女士的QQ空间相册。一直翻到最底部，一张两人的合照出现在眼前。小男孩怀里抱着滑板，小男孩鼻梁上还有一颗痣，牵着俞斯年的手对着镜头露出微笑。俞斯年拉大放大了照片，仔细看了看照片。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从置物柜里翻出来一本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小照片，少年穿着毛衣捧着一束花对着镜头在笑。鼻梁上的那颗痣，还和小时候一样没有变。

尘封着的记忆又被翻了出来。没有被打通的电话，之后的不辞而别……

俞斯年揉了揉太阳穴，不想继续思考下去了。换了身衣服就往床上躺，困意慢慢涌上把他带入了梦乡。

梦里的小男孩挥着手臂，向他小跑着过来。“阿年哥哥！”俞斯年看着他一些恍惚，蹲下身把小男孩搂在怀里。“我好想你……”

“为什么，那天没有接我的电话？”俞斯年听着这话，嗡的一声脑子忽然一片空白。怀里的小男孩变成了初中时期的模样，看着他与他渐行渐远。

“阿年哥哥……”

俞斯年想要抓住他，但已经看不见了。

“斯年？俞斯年！”项昭寒在床下喊着，“怎么还不起？你今天不是有兼职吗？”

听见声响，俞斯年瞬间清醒。缓缓坐了起来，感觉眼睛干干的，擦了擦才发现自己流眼泪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

从床上下来，再次翻开了那张照片。这张照片还是俞斯年很久的时候偶然找机会要来的，没想到放了这么久再看到照片上的少年，还是觉得心脏停了一下随后又猛烈的跳动着。

诶诶诶，看什么呢？你要迟到了啊俞老师！”项昭寒提醒道。

“嗯，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