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北离商炫倒是因为受了伤,
此时山洞里,一时静谧无声,
似乎是有所顾忌,刚刚那几人,北离商炫也没有再问,弦月也乐得清闲,
其实北离商炫不问,原因主要是大概都能猜到了,那他也没必要一遍遍究着别人的秘密探讨,
任何人,都有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你的仇人是谁?”
弦月微微一愣,也许是因为对方救了他,又也许是因为心底泛起的异样,他倦倦道了真话:“北离元谏”
要是旁人,怕都要给吓傻了。这可是当今皇帝的名,
可北离商炫却只是意料当中的笑了笑,
“那可是皇上”佯装正经道,
弦月脸色平静,语气中却透着一点傲气:“九五之尊,说到底,也与旁人无异,不过看世人如何作想,史书如何记载”
“至古以来,谁强,谁就是正统”
北离商炫心绪却沉了下去,俊美的脸上仿佛沾了点邪气:“说得对极了”
弦月似有所感,抬眸望着远处的山河:“光鲜亮丽不过假象”冰冷的脸上不见任何波澜,
“哟,突然说那么多,倒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北离商炫瞧着弦月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侧脸,在某一刻,他竟谋生出了想让他坦露在阳光下的想法,
弦月:“……”不是刚说让我说点什么吗?
眼见天色渐晚,只见崖口照来一丝光亮,
紧接着,凌莫的声音响起:“主子——”
北离商炫打理好衣物,起身道:“凌莫”
很快,凌莫惊喜的声音传来:“快,快拿绳子”
这次,两人顺利回了宅子,
弦月在门口等了片刻,瞧着里面并无大碍,这才宽心,
凌莫却在这时走过来,道:“弦公子,请在偏房休息”
瞧着对方语气中透着的怒气,弦月了然,只道:“多谢”
北离商炫却在包扎好伤口之后并未躺下,而是想到了,今天似乎到了月末,
凌莫守在门口,见自家主子出来,立刻明白了用意,犹豫道:“主子,您让那弦月……”
话没说完,就被北离商炫打断,心平气和道:“凌莫,你自小跟着本王,在外,你的一些态度也代表是本王的,从今以后本王不想再听见你说这样的话”
凌莫在那深邃的眼睛注视之下,出了一身冷汗,却也明白了意思,
“自行去领罚”道理要讲,罚,自然也要罚的,
“是,属下知错”
北离商炫并未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果然见弦月已是一头冷汗,盘坐在榻上,直当走过去,
弦月推了推,顾及着对方的伤,并未用力:“出去”
北离商炫却拥着弦月躺下:“我可是有伤在身”
若非是有所顾忌,他断不会给对方可乘之机,
北离商炫却自然而然的同弦月一同躺在榻上,拍着对方的背脊,
拥着对方微微发颤的身体,轻声道:“很疼吗?”
感受到对方呼着气在他的脖颈部位,弦月耳尖发热,别扭道:“没有”似乎痛感有所缓解,
北离商炫却认真道:“总有一天,我不会让任何东西束缚到你”
弦月又疼又麻,没来得及思考这句话的用意,全身冷汗骤出,一只手攥紧被褥,
北离商炫吐着气,搓了搓弦月的手:“看着你难受,我好像也跟着难受了”
迷迷糊糊间,弦月记忆错乱,依稀记得有人娴熟地把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糖塞进他的嘴里,
无意识的嚷嚷:“哥……”
北离商炫打着拍的手顿了顿,这个样子的弦月他还是第一次见,委屈的,软弱的,顺着话道:“我在”
觉着对方手指上的劲松了,北离商炫才拿着帕,擦着弦月的额头,
心里涌入一股酸流。‘每次都会像这样痛晕过去,然后醒来,继续忍受,那得多疼,
——
之后的两天,北离商炫都跟弦月睡一张塌,
两人心照不宜,谁也没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