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张遮一事牵连逆党,可宁二却在此时与他扯上关系上了这场关于逆党的局。
周寅之此人行事圆滑人也得力,可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他的真心和忠诚,刀是好刀,但不能常用。
如今此处也没有别人,沈簪衣索性坐在谢危旁边,指尖握着他缠着纱布的手。
沈簪衣先生那般爱琴,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爱琴之人,手才是最重要的。
谢危看着她的注意力尽落在自己的手上,脑海里不禁想。
若是这伤能够分的她的心力,那这伤也算值当,他甚至想,想让这伤再严重一些。
可是不能,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谢危若你是我,想来也会这么做。
会吗?
沈簪衣想,大抵是不会的。
她总以为谢危对自己没有什么重要的,自古以来,一个生了妄心的公主和一个狼子野心的权臣能有什么好结果?
沈簪衣先不说这个,姜雪宁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谢危长睫一颤,“先让刀琴去西城拦人,若没能拦下,我和你一起去姜府。”
沈簪衣好。
沈簪衣应了一声,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下方打下一道浓重的阴影。
谢危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瞧见她因为担心而皱起的眉头忍不住伸手去抚平。
谢危担心什么?通州有我。
再怎么样,也能够将宁二带回来。
谢危只是,为何你如今如此关心宁二的安危?
从前的沈簪衣不会关心任何人,她只在乎她自己的利益和安危,大梦一场,如今她竟也学会了关心别人。
只不过,他更希望,阿昭的心里只念着自己一个人。
沈簪衣心有愧疚罢了。
她借着姜雪惠的身子,不免対她心存愧疚,因着这份愧疚,她愿意为姜家出一份力,为姜家保一门平安。
……
姜府。
孟氏捏着帕子在大厅内来回踱步,眉眼之间是掩盖不住的担忧之色。
姜夫人老爷,你说这惠姐儿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比起流着自己血脉的姜雪宁,她更喜欢从小养在自己身边的姜雪惠,在世家大族里,那微不足道的血脉根本就不值一提。
“夫人别急,宁姐儿也没回来,我这就派人出去看看。”
姜夫人宁姐宁姐,她能出什么事?
与其担忧姜雪宁出事,还不如担忧别人,以她的性子还不知谁要遭殃。
姜伯游被说的有些不乐意,再怎么说,宁姑娘也是她亲生的孩子,正打算言说之际,一道悦耳的声线传了进来。
“父亲。”
听到声音的孟氏眼睛一亮,连忙走了出去,伸手握住姜雪惠冰冷的手腕。
姜夫人今日怎回来的这般晚,可是出了什么事?
顺着视线看过去,沈簪衣将手抽离出来,朝着姜伯游的方向行了一礼。
沈簪衣父亲,谢少师也来了。
孟氏面色微变,抬眸看向院中走来的玄衣男人,剑眉星目,温润与英气交杂,不失为一个妙人。
姜伯游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不同,“居安也来了,去书房切磋一下棋艺?”
姜夫人这么晚了……
孟氏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嘴里的话还未说尽便被姜雪惠扯了扯袖子,她看向眼前的女儿。
沈簪衣母亲,茶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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