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陈响似有万千思绪,复杂的情绪却只凝成一句话:“不想笑就别勉强了,总不好比哭还难看。”
“习惯了。”黎晓叹了口气,抬头望天,“总不能一直冷眼相待吧……”
她从未想过因为碎裂的自己而去反抗或是旁观社会的秩序,她欣然接受个体的社会性,她只是不再会有归属感而已。
看似持续了很久的谈话,实际上秒针才走过几圈。
似想到了什么,黎晓忽地转移了话题:“对了,那株荷花还好吗?”
也算是她们二人结缘的物什了,总归是有情的。
“不算太好呀……”这次轮到陈响叹息了,“池里不知为何被移栽了几株浮萍,现在可比那荷花茂盛。江浙一带的天气你也知道,只是实在不懂,细雨绵绵时反倒游人如织。”
原来曾经的结缘之绳也在悄然消寂凋零,在平静的池塘里,在无尽的长夜里独自吟唱哀歌。
不一样了,都不一样了。黎晓感叹,熟悉的痕迹正在被逐渐抹去,再见终究是物是人非。
又有什么能阻止她逐渐陷落于孤独——有的人的孤独是病者的逃遁;有的人的孤独则是对于病者的逃遁;但无论如何,无可争论,孤独者正一步步沉痛于病者的沉疴。
是啊,她沉湎于过去,但时间从不会为谁停留。
恍惚间她像是亲眼目睹了那片荷与浮萍,在飘摇的雨中,所见空余混沌茫茫。
……
在柚子姐的一个寻人电话打来之后,黎晓与意外又不算意外相逢的老友相别。
“不能再聊了呀,还得赶飞机呢。”她听见自己说。
“回见。我回上海后会去找你玩的。”陈响表示理解,看着黎晓一蹦一跳的,仿若轻快的背影,随着对方拐进房间而不再看得见。
确认了黎晓已经离开,她的表情冷了下去,在国外独自打拼三年的气场终于显现:“怎么,躲躲藏藏的,偷听够了吗?”
她冷哼,声音夹杂着不屑与凉凉的威胁。
转角处的钎城闻言一僵,随即哂笑,睫毛在灯光照射下于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
回到基地的小落看着手机里最新的一张照片,嘴角的弧度分外明显。
本想问问小落要不要一起甜蜜双排,啊不,上野联动的赤辰面对对方堪称诡异的笑容,迟疑着该如何开口。
他倒是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人家就出去拍了个杂质,总不能是思春了吧。
想到如今不开空调一会儿便能被汗水浸透的队服,他猛地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开什么玩笑,单论这天气就已经入夏好久了。
“……王科啊,你上号吗?”
看着小落过于丰富的表情似乎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赤辰生怕自家对抗路出门一趟精神不正常了,心一横还是决定开口。
小落随口回道:“上啊,双排还是组排?”目光却依旧没有离开手机屏幕,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
赤辰一瞬间内心拔凉拔凉的,完蛋了,他们对抗路成手机魔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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