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芮第二天又找了几号人,划分了歌词,几乎每节下课都围在一块排练。
将这些需要协商和沟通的事情麻烦安芮之后,安酌尘这边的工作就轻松很多,找公
司里老师要了曲谱。
其实这首歌贝斯的部分很重,旋律紧凑的部分很多,激昂的片段更是注重配合。
接下来两天晚自习,乐队这六个人都泡在活动室,作业只能课间挤时间出来做。
谢奥的合成器学的晚,比安酌尘稍微差点火候,但每次和其他乐器部分配合都很流畅融洽。
相比之下弹吉他两人更难以打配合战。
好在问题出现还早,几个人反反复复练,再尖锐棘手都磨去尖。
练完放学回家安酌尘会等他们都走一会再错峰出校门,然后打车回家。好在自从那天早上保安抓到人之后,私生都消停了一样,他这几天一直没遇上过。
周五放学比周一到周四要晚一个小时,中间多一堂班会课,他和前两天一样在随意弹曲子。
几个人都背着书包上的楼,此时打了招呼就走了,等安酌尘瞎弹一顿抬头扫一眼,宋斯时在墙角那背着书包坐着愣神。
可能是曲子突然停下来,宋斯时下意识抬了头,发现弹钢琴的人停了手望向他。
“你还没走?”安酌尘问他。
“没有,今天放学有点晚。”宋斯时站起身。
安酌尘闻言顺便望了眼窗户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所以?”安酌尘没懂他什么意思。
宋斯时解释,“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周五跟咱们不是一个点放学吗,都走了,灯被关了。”
育蒽清洁工有的时候过于负责,放学过了一会没多少学生的吵闹声时,就出来把楼道里面所有灯都关了。
宋斯时继续说,“沈酥自己走了,我自己下楼看不见。”
安酌尘点点头,站起身去捞椅子旁边躺着的书包,随口问,“你是有夜盲吗?”
宋斯时脸上那颗痣好像带着五官卡了个壳,安酌尘没在意这个微表情。
“没有,我看的清,但我……就是,看不见。”
前后语义不通,看样子是不想说,安酌尘没有问,就点了头示意他一块出去。
“有人待会接你吗?”走廊里还撒下一点月光的影子,安酌尘走宋斯时前面问他。
“我自己回去。”
宋斯时声音比平时轻了很多,可能是环境太黑的原因。
安酌尘刚踩下一节楼梯落脚,肩膀两侧分别被两只手捏住。
是宋斯时的手,隔着单薄的衬衫安酌尘就能感受到手掌心是冰的。
他是怕黑吗?安酌尘在心里问了两秒,然后被宋斯时声音打断思绪。
“我找不到楼梯。”
安酌尘只能一格一格慢慢下,到后来他干脆握着宋斯时胳膊指挥他下楼。
整整五楼都是这样颤颤巍巍的下来的,安酌尘从来没下楼梯这么累过。
他最后就盯着宋斯时眼睛看了两秒,像嘀咕一样的语气说,“我觉得你真的有夜盲,要不去医院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