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往往发生在童话里,可有时候我想说:现实比童话还要奇迹。
遇见他们之前,我想过以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式遇见他们,穿越了,穿书了,甚至是我死了投胎到了另一个次元。
我跟所有人一样,日复一日的上学,平静的生活,《查理九世》对我们而言是童年,是青春,是回忆和炽热,也是遗憾和不甘……
请你试想一下,我们就这样往前走:
一直以为自己走的是平面,后来才知道,我们就像莫比乌斯环上的蚂蚁。
一张纸条的两个面扭曲、衔接,蚂蚁一路直行,然后从正面走到了反面。两个世界扭曲、衔接,我们也一路直行,然后我们遇见了他们!
有句话叫“风止意难平”。
带我走进他们世界入口的那阵风,恰好就是在我最意难平的地方刮起的,终止的。
我第一个相遇的,是间接形式的!洛基出现在过我的故事中,却没出现在过我的眼前,甚至我和它的间接式“相遇”,都只是个猜测。
藏银项圈首先出现,我并没有问,我们谁都没有问。哥伦布因它而会说话。我猜那是洛基的,我遇见了它的项圈。
接着,唐晓翼出现了,他还像以前一样不可一世,桀骜不驯,从头到脚透着吸人的少年感,他出来的时候,可曾也有过恍惚,就像我当时看到的,他几乎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二十七岁了。我遇见了他整个人,完完整整!
我们一起站在船上,听着2023过渡到2024的钟声,一起迈向十八岁和二十八岁。
我挺想扇自己,因为我即使遇见了,也总有好多问题没问,依旧觉得留了点遗憾。明明内心的问题比墨多多还多……
记得吗?唐晓翼出现后,打了那个电话,电话的那头就是第三个相遇的人物,我遇见了他的声音。
我猜那是亚瑟,他应该常去看过唐晓翼,衣服也是他留下的。
第四个相遇的是虎鲨,他变了,也没变,懂了很多东西,当然也是沉稳了不少。不过脾气还是时而暴躁冲动,没变的还有那句最经典的口头禅:“本大爷”。他开车的技术比在青铜馆的葬礼好了不知多少倍!他还是那么爱吃,大大咧咧的,乐观极了。
第五个相遇的是扶幽,我和唐晓翼虎鲨刚见面时彼此并不知道真实姓名,我们只是简单的称呼着,而第一个在我耳边暴露真实姓名的是扶幽!他说话不那么慢了,唱歌挺好听,据说唱歌可以改善结巴,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其次就是墨多多,尧婷婷,查理九世。
我不知道这些年他们经历了多少,多多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很多时候一举一动还像个孩子,也许我们00后都这样?
婷婷的卷发纹路和书里画的一模一样,她很漂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声音柔和清甜,做起事来干净利索。
查理像个老教授,和蔼智慧,又像个老绅士,做了半辈子脱帽行礼的动作,风度翩翩,满眼已经挂上了对后辈的期待和包容。
2024年,距离唐晓翼跳下密密尔智慧泉已经十四年了,他们很感慨,我也很感慨,我们坐在一起感慨。
十四年,有些东西变了,有些东西没变。变了的是我们长大的身体,丰富的心智,充盈的头脑,没变的是我们每一片热烈的初心,每一个向光的梦。
你从未离去,默默守护在这里,无声无息,如影随形……
就像唐晓翼说的:“无论你走到何处,落魄潦倒的时候,别忘了还有他们。”
我爱他们,我们都爱他们。感谢世界让我遇见他们。
说起唐,我有很多问题没问出口,那是我一直以来都最想问的,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这些年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过得怎么样?
他像影子一样,蹿的很快,而且来无影去无踪,很多东西不及时说,就搁浅了。
我特别怕分别之后与他们再无联系,没有一样东西可以告诉我,发生过的一切不是梦。我还怕分别之后再也没有机会重逢。
我是个会责怪自己长大的人,我怕我忘记童年,忘记魔法,更怕他们忘了我,把我丢给现实,丢给生活,丢给一个看不见远方的小谷,我畏惧碌碌庸庸的平淡。
成长的过程再疼也是青春的泪滴在伤口上,更疼的是成长之后变成麻木的躯体,千篇一律,随波逐流。
他们都还没变成这样,我也没有,我无比的无比希望时间停住,我们的童年和青春也停住。如果这世间唯有一样东西可以永生,我希望是你我那烫手的初心!
我回到家乡半岛的时候只驻足了老家半天,很快又要回自己的城市了。于是半天后我又经历了一次分道扬镳,这次是和欣欣与铎越的。
他们在南山约我相见,为我送别。
南山的冬景,枯败中透着隐隐生机。本来春节后,人来人往拜年热闹的紧,南山像被屏蔽了,巧妙的躲过了这份热闹。
铎越向欣欣推荐说:“看看《查理九世》吧!我还有全册的。”我羡慕嫉妒的看着他,他有些得意。
“唐晓翼就是《查理九世》里的?”欣欣没理他,扭头看着我问。我点头,想想这一系列经历,似乎离谱的很。说出来都没人敢信吧?
欣欣开玩笑说:“他们知道自己在书里吗?你们怎么不告诉他们?”
我跟铎越笑出声来,怎么告诉?想象一下,我举着《不死国的生命树》跳到他身前说“嗨!你就是唐晓翼吧?”
这么想着,我脑海里几乎蹦出唐晓翼那张嘲笑且无语的脸,还有随时准备把人往死里怼的嘴巴。
我更加的,继续疯疯癫癫的笑着,笑的莫名其妙,又莫名其妙的停下,铎越也止住笑声,平静的自语道:“还有机会再见的……”
我抿掉嘴边最后一抹笑意,张开双臂,吹着南山的风,张牙舞爪,抽着我自己的疯。我毫不顾忌,用肢体表达我的抓狂,内心的复杂我不去钻研,它只需要被风吹的扭曲变形。
我是殷看,没那么复杂,也没那么简单。
就像个颓丧却面对着光的行者,本来我可能要背着无数人背过的包袱,然后拄一根似有似无的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所有人走过的路。
不过也许,现在……以后,不会了。
· 完结 ·
如果你想知道一些问题的答案,或是后面的故事,请期待唐君的《从南到北》第二部。
预计2024年暑假前发布。
推荐曲目:《你从未离去》白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