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奴婢是柳绿啊,您不认得奴婢了?”
傅若锦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地看向她:“你是,柳绿?你不是和……”她下意识看向墨景琰,可墨景琰却一副事不关己是样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傅若锦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原来,墨景琰根本没有被柳绿的美色迷惑,他也早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将计就计罢了。
“郡主,郡主救救奴婢,奴婢实在受不了了……”
“废物!”傅若锦一把将人推开,用手指着他道:“景琰哥哥,你一直在骗我?利用我对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姜璃那个贱人是不是!”
墨景琰“啪”地一下把茶杯砸在桌子上,晨曦出鞘,刚刚还指着他的那根手指瞬间掉在地上:“本王不喜欢被别人指着,更不允许有人说璃儿的坏话。”
傅若锦看着自己的手指就这样被他砍了下来,鲜血淋漓,让她忍不住干呕,手上剧烈的疼痛让她近乎晕了过去。晏怀渝心疼地抱住她,担心道:“锦儿,你没事吧?锦儿,你别吓娘亲啊!”
“长公主殿下,一会儿还要劳烦您带着素羽郡主进宫一趟。本王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站住!”晏怀渝被气的浑身发抖:“你当着本宫的面伤了本宫的女儿,是不是太过分了!”
“长公主殿下这是不服气?”
晏初玟挡在墨景琰身前,让他不要冲动:“姑姑还是不要为难侄儿了,孤和景琰兄确实还有事,有什么不服气的还是一会儿留着到大殿上和父皇辩解吧。”
“王爷,姜姑娘她们已经得手了,我们可以走了。”
墨景琰了然地微微点头,戳了戳晏初玟,朝门外看了一眼。夙念进来拎起惊慌失色的柳绿和兰香,大步跟在墨景琰身后。晏怀渝盯着他们离开时嚣张的背影,气的直接晕了过去。
“殿下,殿下?”
不知过了多久,晏怀渝才悠悠转醒。她刚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陌生的小太监面孔。
“奴才陛下身边的贴身大监,公主殿下可以唤奴才小福子。陛下已经等候殿下多时,还请殿下移步。”
晏怀渝强撑着坐起来,厉声道:“本宫问你,郡主呢?”
“郡主殿下已经入宫了,现在应该在和陛下谈心吧。”
谈心?呵,再谈下去,锦儿的心就要被谈没了!皇弟当是狠心,就因为所谓的国法和他儿子三言两语的几句话,就直接定了她家锦儿的罪,真是好没有道理。不行,她必须过去给锦儿撑腰。
“荷花,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回殿下,应该快了,将军应该和姜将军一起回来。”
“你的意思是,姜轻鸿也要回来了?”
荷花不明所以地点头。晏怀渝让她扶自己起来,姜轻鸿回来,那姜璃那个小贱人就更有资本欺负她的锦儿了。不行,她要想办法在路上除掉那两个老家伙,到时候姜璃肯定心烦意乱,也就没有心情再揪着锦儿的事情不放了。
“荷花,你去封信给夫君,让他想法子在回来的路上除掉姜轻鸿和秋霓裳。对了,记得提防姜逸尘那小子,别被他发现了。”
荷花领命告退。晏怀渝一顿梳妆打扮,坐在马车上心中惴惴不安。锦儿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的掌上明珠。她断不能让姜璃那个小贱人欺负了她的锦儿。
大殿,傅若锦跪在地上一脸的不服气。她的食指上缠着纱布,纱布上的血迹还没有干,一看就是今天的新伤。墨景琰和姜璃站在旁边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傅若锦委屈地哭诉。
“舅舅,你一定要为锦儿做主啊!锦儿真的是被冤枉的!”
晏怀远不说话,让晏婉清把东西拿上来。傅若锦看到那些瓶瓶罐罐,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完了,全完了。
“素羽,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解释?舅舅,这些年来,你可曾有过一刻真心的疼爱过我这个侄女?在你心里,江山重要,百姓重要,表哥表姐重要,景王殿下重要,现在就连姜璃都比我要重要!舅舅!你扪心自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你不知足!”姜璃打断傅若锦和皇帝的对话。她把蛊虫扔给傅若锦,沉声道:“你说陛下不疼爱你,但你可曾想过,如果陛下真的不疼爱你,你真的能平安活到现在吗?”
“你只看到了他对你的无情,但你又可明白他背后承受的流言蜚语?”
傅若锦瘫坐在地上,任由眼泪肆意流淌。姜璃上前蹲在她面前,和她平视:“就算你恨陛下,那这又和安可姐姐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对她身边的人下手!”
“那都是因为你!”傅若锦突然爆发,把姜璃推倒在地:“本郡主从未嫉妒过任何人,只有你。是你抢走了我的景琰哥哥,是你的出现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本小姐从未抢过你的任何东西。郡主,是你自己一直执迷不悟,就算没有我,阿琰哥哥也不会喜欢你。”
傅若锦扑上去,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你说谎!不可能!景琰哥哥心里是有我的!他是喜欢我的……都是因为你的出现,都是因为你!”
姜璃被她掐的喘不上气,刚想用银针扎她,就听见她的一声惨叫。姜璃用力推开她,墨景琰急忙把人扶起:“璃儿,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姜璃摇摇头,傅若锦的胳膊被墨景琰砍了下来,此刻疼的在地上直打滚。晏怀远让侍卫把人控制住,厉声道:“素羽郡主傅若锦,言行狂悖,当众伤人,即刻打入大牢,贬为庶人,永远不能再入长安一步。”
“谁敢!”殿门被人一脚踹开,晏怀渝穿着华丽,完全不把晏怀远放在眼里:“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动本宫的女儿!晏怀远,如果你还在意本宫这个长姐,就把锦儿给放了!”
“放肆!”晏怀远上前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朕乃九五之尊,说出来的话向来一言九鼎,岂有反悔的道理!是你自己的女儿,不仅目无尊长,还欲杀害朝中重臣之女,实是罪无可恕!”
晏怀渝捂着脸,眼眶通红:“你敢打我?晏怀远,你敢打我?”
“打你?朕不仅敢打你,还敢杀了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一味纵容,傅若锦又怎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晏怀远冷冷地甩了甩袖子,霸气地坐在龙椅上:“这些年来朕不动你,不是因为不敢,而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完全不把皇家颜面放在眼里,朕也没必要再给你机会了。”
“来人!”
“属下在 。”
晏怀远一挥手,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即刻站在晏怀渝前面,轻而易举地把人架起来,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动于衷。
“晏怀远!你这样做,对得起母后临终前的遗言吗?”
晏怀远让墨景琰他们先退下,殿中只留下他和晏怀渝两个人。
“皇姐,你是如何知道母后临终前的遗言的?当时在场的,可只有朕和母后两个人。”
晏怀渝意识到她刚刚因为激动竟说漏了嘴。不过,既然她们已经把脸皮撕破了,这虚情假意也没有必要再维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