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宁远舟守在房门前听到动静之后,敲了两个门就进去了。
他端着一碗粥和两碟小菜。
放在桌上后,打量着任如意的表情。比昨晚好多了。他稍稍放了点心然后开口。
“如意,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行行好,大人有大量,别再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
任辛照常吃着饭,一句话没说,等她吃的差不多之后,才赏给了宁远舟一个眼神示意他,“坐。”
“我之前说,帮鹫儿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这件事,”宁远舟看着任如意的表情,生扯出来一个笑,一副很大度的模样,“也不是不可以。”
“要我说,李同光有你这么个一直为他着想的师父,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遇到你也是。”宁远舟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含情脉脉道。
“如意,我是真的意识到我错了,他只是你徒弟,要按辈分来说,我还是他师丈呢,我确实不应该胡乱……”
“宁远舟。”任辛打断他,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李同光无亲无故,要说起来,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师父,他能走到现在这个位子,经历的不比你少,别把他当个孩子。”
“好。”宁远舟有些不是滋味但又无可奈何。
“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任辛直白地看着他。不用白不用,这是宁远舟欠他的。
任辛站起身,她知道宁远舟不会拒绝。
她该去找鹫儿了。
任辛走到房门前,脚步一顿,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她侧过脸,淡声道:“今晚,不用等我用膳。”
任辛已经出了房门好几步远,才听到背后穿来一声询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
…………
长庆侯府。
李同光正乐呵的欣赏地砖上的几个字。
“伤长庆侯者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断上扬的语调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他知道肯定是师父留下的,他果然还是师父最爱的徒弟。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李同光收回面上的笑,捂住唇部就开始咳嗽。他虽然醒的快,但伤是一点没好,是方才笑的有些急了。
结果任辛一进门看见的就是满脸通红正在咳嗽的李同光,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上前替他顺着气,“怎么了?”
“咳、咳咳”李同光缓和了许多,他抓住任辛的手,灿灿地目光直直看向她,“师父,鹫儿好高兴。”
“这是你为鹫儿做的,对不对?”
任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是她那日去找人算账之后留下的字。
但是……
朱殷在一旁默默地开口替他家侯爷解释,“刚刚朱衣卫的人来找我们小侯爷了,问的就是地上的这几个字,然后……”
他莫名地低下头,声音越说越小,“然后侯爷让属下和几个侍从,想办法将这几字带回侯府……”
“所以你们就把人家的地砖扣过来了?”任辛看着地上的那几个字,唇角上扬,顺着朱殷的话替他讲了下去,话音里全是难掩的笑意。
她眉眼弯弯,笑意晏晏地转头看着李同光,“你呀。”
“师父~”李同光面上一红,有些窘迫的抱住任辛的腰,低头不好意思道:“别笑鹫儿了。”
“这真的不能怪小侯爷!”一旁默默观察的朱殷会错了意,着急忙慌地开口辩解,“是他们那个地不好,写了的字不能重新拓印在纸上,属下就只能带着人一起把地砖撬了。”
“哈哈哈哈哈哈。”任辛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没忍住地笑出了声,“所以朱衣卫呢?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这件事本就是他们不占理,”李同光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任辛,一副求夸奖的模样道:“本侯爷只拿了他们几块地砖已经算是很便宜他们了。”
任辛心底的那口烦闷不知何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她亲抚着李同光的头,含着淡淡笑意。
“师父,鹫儿饿了。”李同光笑眯眯地朝她撒娇,“陪鹫儿用膳吧。”
“好。”
“师父,鹫儿的伤还没好……”
“所以?”
“所以……师父可以喂我嘛?”
“你伤着手了?”
“没有,只是虽然伤的最重的腹部和小腿,但肩膀也不小心被划了几道。都怪鹫儿武功不精,才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还好伤口也不是很疼,张大夫说只要静养几个月就好了,没关系的。筷子鹫儿使点劲,就可以拿起来了,我一个人可以吃的。”
“……”
“张嘴。”
“没关系的师父,这么多年鹫儿都这么过来了。”
“噢~那我不喂了?”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