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 送货员之死
12
夜，很静。白日的喧嚣被斑斓迷离的夜色笼罩了，许许多多的人间悲欢离合就是在这样的夜晚里发生的。人生仿佛一条奔腾的河流，水底也会有暗涌。
白洁的家很快就到了。
警察的出现似乎没有出乎白洁的意料，她默默地坐回沙发里，像刺猬一样缩紧了身子。房间里很静，只听得到墙上的钟摆在“嗒嗒”地走动着。
蓝忘机轻声说：“白洁，事情我们已经大概知道了，但是还是希望你能亲口的告诉我们这件事情的始末。”
魏婴在旁边接着说：“说说吧，生日晚会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泪慢慢地充盈了白洁的眼眶，随后一颗接一颗地掉在手背上，白洁无声地哭了，气氛显得很压抑。过了会儿，她慢慢地抬起头，声音哽咽地回忆起生日那晚所发生的一切……
朋友们离开后，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让正在收拾桌子的她吃了一惊。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突然莫名地紧张。直到电话铃声响到第五遍时，她才快步走了过去。
“喂，哪一位？”
电话那头传来刘进轻佻的笑声，“玫瑰花收到了吗？祝你生日快乐！”
白洁突然恼了，厉声地问：“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从此不再往来了，你怎么还……听着，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男朋友是胡天成。”
“我知道，昨天晚上胡天成还到我这里来了呢。他希望我停止和你往来，说了一大堆废话。我虽然不乐意，可最后还是答应他了。”刘进说道。
白洁愤愤地问：“那你还送花给我，现在又给我打电话，为什么还这样纠缠我？”
刘进仍然轻飘飘地说：“白洁，听我慢慢说，你别着急，假如我告诉你，这束花不是我送的，你会怎么想？”
“不是你？”
“对，不是我。我只是根据另一个人的意思给你送的花，人家说了一定要送99朵红玫瑰给你。我想你应该猜出是谁了吧。”
白洁怔住了，顷刻间脑海中出现了一张丑陋的脸，还有一张喷着臭气的嘴。她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她声音发颤地问：“你说是贾……”
“对，是贾主任让我送给你的。别看你只陪了他一个晚上，人家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呀！白洁，我答应胡天成离开你，可贾主任似乎离不开你呀？”
白洁又气又怕，浑身发抖，说话都有些困难：“不……这不可能，我……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他了。你告诉他……让他死了这份心吧！”
刘进提高了声音，威胁地说：“你这是想过河拆桥吗？你知道你这份工作是怎么到手的吗？是人家贾主任背后做了多少工作，你才有了今天！”
白洁的嘴唇哆嗦着：“我……我可以不要这份工作。”
刘进见威胁不到白洁，立马讨好地说：“别这样，白洁，贾主任不过只是想送你一份生日礼物，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听我说，今晚我给你打电话，是我本人有事求你，我有一笔买卖需要贾主任帮忙说说话，我没有你面子大，你能不能替我去跟贾主任说说！”
“不，你死了这份心吧，我绝不会去见他的！”
刘进见白洁态度坚决，不得不退让一步“你不一定非要去见他，打个电话说说也行，你替我打个电话吧。”
白洁愤怒地说：“别做梦了，我什么电话都不会打，我听见他的声音就恶心。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挂电话了。”
刘进沉默了一会，突然冷笑起来，“白洁，你别以为我是在求你，你应该明白我刘进是什么人，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把我逼急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你……你在威胁我？”
刘进放低了声音，阴恻恻地说：“我这里有些照片，是你和贾主任在一起的时候我偷拍的，为的就是关键时候能拿出来用。明说吧，你如果想要这些照片，就照我的话去做！否则……”
听到这里，蓝忘机全明白了，他沉着脸问：“随后你就去了？”
白洁含着眼泪点点头，说：“是的，我去了，我只是想把那些照片取回来，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呀！”
“你还记得，当时是什么时间吗。”
“我打车的时候看了一下手表，大约晚上9时50分吧。”
“在刘进家你们发生了争执？”
“嗯，我想把那些照片要回来，如果留在他手里我就完了。我没想到那个塑像……”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空气显得十分压抑。蓝忘机深深吸了口气，皱紧眉头问道：“塑像掉下砸在了刘进的头上？”
“是。”白洁哭了出来，“我……我真的没想到，当塑像砸在他的头上，他倒在地上不动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出了大事。我吓坏了，拿了照片就匆匆离开了。”
“结果你连门都忘了关啦？”蓝忘机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子，目光中充满了同情。
“好像是，我太害怕了，走的太匆忙了。”
“回来后，你又扔掉了那束花。”
白洁用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脸，哽咽地答：“是。”
蓝忘机让小赵和何大莉送白洁回刑警队。
他望着远去的警车，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叹了口气，转身走向自己的车。车旁靠着一个人，正舒服地眯着眼，说话的语调中不自觉多了一份慵懒和软糯：“队长，案子结了，明天是周末，我们去逛街吧！”
（第一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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