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影转,照在家家户户结了银霜的青砖上,冷莹莹一片,如星河、如碎玉。窗外渐渐开始飘起了雪粒,酝酿了一冬的初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江涵雁影梅花瘦,四无尘、雪飞云起,夜窗如昼”清晨丁程鑫穿戴整齐后推开门,走出屋中,看到漫天飞雪,不禁感叹
“垂垂雪中枝,暗里度香远”马嘉祺紧随其后的接道
“瑶台银阙迎寒色,琼枝玉叶应霜华”宋亚轩手中拿这斗篷披在马嘉祺的身上
“天山飞雪度,言是落花朝”刘耀文见几人都往外走,也起身向外走去,看见如此壮观的雪景也随之感叹了一番
丁程鑫看到旁边三个人的举动,不经捂嘴笑笑
“哥,今天是岁除”刘耀文抬头看了看远方飘落的雪,也是看了看家的方向
“岁除…”丁程鑫看着手中接落到的雪,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今日岁除,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我们一起来迎接新的一年”马嘉祺率先打破了这个寒冷又寂静的气氛
“好,我听说安灵晚上的岁除之时好生热闹的,安灵也许不比京城差多少,不如我们晚上一起去逛逛吧”宋亚轩咐和到马嘉祺的话,努力的烘托起气氛
“好”丁程鑫看到两人努力的模样,笑了笑,也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嗯,哥去我就去”刘耀文虽然口头这么说,但听到可以逛集市,他的内心已早已疯狂。
马嘉祺见二人都已经恢复好了情绪后,默默的松了口气
“要过年了,我们打扫一下住处吧,一会儿还要再去买几个灯笼”
“哥,我能去买灯笼吗?”宋亚轩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马嘉祺
“亚轩和耀文一起去吧”丁程鑫没等马嘉祺开口抢先说了一句
“好耶,丁哥你真好”宋亚轩猛的扑倒丁程鑫怀里,丁程鑫稳稳的接住小孩,揉了揉小孩的绒发
马嘉祺见两个孩子开心的模样,也不忍让他们失落,只好默认为同意
“我一会儿把银两给你们”马嘉祺站在旁边叉腰扶额的叹了口气
“耀文,你要乖乖的听亚轩的话,你要是闯祸了,小心我揍你”丁程鑫举起拳头吓唬一下孩儿
“知道了~哥~”
“接好了”马嘉祺从屋中走出向宋亚轩扔出一个荷包“去吧,可以买些你们想吃的和喜欢的小玩意儿,但不能多买”马嘉祺最后几个字语气加重
“知道了—,哥—”
拿到钱的两个小孩撒腿就跑
“别忘了再买点菜和肉回来!”丁程鑫对着两个松开了缰绳的野兽喊到
“唉,这俩孩子到底听没听到啊?”丁程鑫皱眉探向门外
“算了,今天过节别让他们不高兴了”马嘉祺拍了拍丁程鑫的肩
“唉~也是,走吧打扫屋子了”丁程鑫伸了伸腰
“好多人呀”
“是啊,这还没到,晚上怎么就这么多人?”
“这看似比京城要热闹多了”
“是吗?”
刘耀文疑惑的看了眼宋亚轩,宋亚轩看到刘耀文疑惑的表情,瞬间反应过来,立马开口解释“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所以父亲母亲不让我出门,我自然也便没有见过京城热闹的模样”宋亚轩说完眼神开始微微低垂
刘耀文见宋亚轩有一丝失落立刻说道“京城可没这热闹,京城里面无聊死了,走走走,我们赶紧逛逛去”
“我们还是先把东西买完吧”
“嗯…”刘耀文假装思考“好吧”
……
既然采购完了后,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家,刘耀文一只手中拿了给哥哥们带的两串糖葫芦,另一只手拿着正不停送到嘴边的糖人。可怜的宋亚轩,一手提着两个灯笼,一手拿着菜和肉。
“哥—!我们回来了—”
打扫完屋子的马嘉祺和丁程鑫刚坐下休息不到半柱香时间,听到弟弟们回来了立刻冲出门外迎接
当丁程鑫看见提着满手食物的宋亚轩,气愤的向刘耀文踹两脚
“哎哎,丁哥别打孩子嘛”马嘉祺出手拦住差点想暴走的丁程鑫,然后顺手接过宋亚轩手中的东西
“乖,去屋里准备吃饭吧”马嘉祺轻轻的拍了拍宋亚轩的脑袋
宋亚轩拉着刘耀文往屋里走,而马嘉祺边说边笑的推着丁程鑫向厨房走去
吃完饭后—一个寂静的中午,没有打闹声,只有孩子们安睡在梦香的声音
“刘耀文!你快点,花车巡游马上要开始了”宋亚轩急促的催促着
“来了,来了”刘耀文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外
夜幕将至之时,大街小巷的灯楼早已经搭建好,长达数十里的长街缚上了灯山彩楼,灯楼高达数丈,比城墙还高,千 盏万盏花灯闪烁照耀,恍如银河倾倒,满灼灼光 。灯笼上绘有花鸟鱼虫等吉祥图案,祈祷着新年的到来能带来好运和吉祥。
玻璃的铺子和卖瓷器、陶器、文房四宝的都在一条街,汇聚了整个京城最大最好的店家,大多不止有后台,还有可能是连锁。 有的店铺比较直白,直接打出那"名糕""名茶""名酒"的广告,宾客盈门,好不热闹。
不独是店铺,街道两边还有支着的摊子,卖时令糕饼,什么柿饼、核桃饼、麻花酥、冬瓜汤 各各样的美食
几人极目望去,只觉这安灵果真是江准要冲,南北襟喉之地,人口近百万。光是这条街上,便人稠物穰,摩肩接踵,民居挤挤挨挨,精巧繁密。
“哥,我要吃那个”宋亚轩拉了拉马嘉祺的衣角,马嘉祺顺着宋亚轩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家点心铺子,轻点了一下宋亚轩的脑门,宠溺的笑了笑,直竟走到铺子中买了三份不一样的点心
“快看,花车来了。马哥,你要跟上我们了”刘耀文一手牵着丁程鑫,一手抓着还在吃点心的宋亚轩就往人群中向前挤,马嘉祺苦笑的叹了口气,默默的的跟上前面的三人
花车造型独特,彩绘斑斓,车上佈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和彩带,栩栩如生的制作,细腻精致。随着音乐的响起,所有隐藏在车上的舞姬腾空而下,她们穿着绚丽的传统服装,手持彩扇,舞动着婀娜多姿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如同画面一般,令车下观赏的人们陶醉其中
“哥,你看那是什么?”宋亚轩指了指花车身后紧跟的一辆车,车上的人服装奇异,面相丑陋,舞蹈奇特有古怪,随着前面的击鼓者每击一次鼓他身后的人便会发出吼叫般的声音
还未等马嘉祺开口,丁程鑫便先解答了宋亚轩的疑惑“这叫驱傩,是专门驱邪逐疫 、除灾祈祥、 求新的一年里风调雨顺 、人寿年丰”(注:驱傩是中国传统的驱鬼迎赛神活动)
“哦~”宋亚轩像是知道了一件什么稀奇的事情,眼中充满了好奇
“哥,这种活动我怎么在京城没有见到过?”刘耀文在丁程鑫耳边小声低语
“京城也是有的,只不过是这个活动太晚了,父亲从未会带我们去见过罢了”
突然驱使者将手伸到宋亚轩面前,把宋亚轩吓的眼泪都快出来,宋亚轩立马躲到马嘉祺身后
丁程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宋亚轩从马嘉祺身后拽了出来
“亚轩,别怕将手伸出来”
宋亚轩乖乖的将手伸到驱使者的面前,四人疑惑的看着驱使者在宋亚轩的手心里来回画着什么符号,等驱使者写完后又给宋亚轩递了一个荷包
“这位公子好福气”一旁的路人惊叹的说道
“不知兄台为何这样说?”马嘉祺疑惑的反问道
“各位公子,都是外地来的吧?”几人点了点头“哦,在我们这儿每一年都会举行驱傩,在驱傩的过程中驱使会选中一人,而那人会接受驱使的祝福,被驱使祝福,在新的一年中也便会风调雨顺。真是恭喜这位小公子了”
“多谢兄台解疑”马嘉祺想那人行了一礼
“公子客气了”
“宋亚轩,你好福气呀”
“我们亚轩有福喽,快让我靠近点蹭蹭你的福气”
“哥,我也要蹭点福气”
马嘉祺默不作声的微笑着,只是在一旁看着刘耀文和丁程鑫打趣羞红脸的宋亚轩
几人打打闹闹,边吃边逛的回到了住处
“各位,今晚我们要守岁哦”
“先把所有的屋子都点亮”马嘉祺出了所有的凤灯,一人人手一个火折子
…
“啊~~终于点完了。这玩意儿让我点腰酸背疼”刘好站起身活动了一下
“我觉得还好吧,也不是很累”宋亚轩平淡的说道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呢?”刘耀文双手抱头趴在石桌上
“我们来飞花令吧”丁程鑫率先提出建议
“好呀”
“行吧”
“马哥-!来玩飞花令了”“哥!你快点”两个小孩儿催促着正在每一个房屋放灯的马嘉祺
“好~!来了~!”
四人围坐在石桌前
刘“我们接什么?”
马:“接年字如何”
“好”一口同声
丁“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马“今岁元日乐,不谢往年春。
宋“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丁“年衰自无睡,不是守三尸”
马“年开第七秩,屈指几多人”
宋“欢乐过新年,烟花灿九天”
刘“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丁“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宋亚轩听到《水调歌头》不经哼出了曲,几人闻声都停下来不在继续思考,听宋亚轩哼唱,不知何时丁程鑫悄悄进了屋拿出了笛子给宋亚轩伴奏,突如其来的笛声让几人又一惊,宋亚轩停继了歌声看向丁程鑫,丁程鑫微抬了下头,示意让宋亚轩继续唱,宋亚轩也心领神会继续开口唱歌,马嘉祺和刘耀文对视一眼,最后相视一笑,一同起身抽出腰间的佩剑,给二人伴舞
…
“亚轩,怎么了?”丁程鑫悄悄的用余光看了眼宋亚轩就发现小孩的脸上挂满了泪水,金豆豆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怎么了?亚轩”马嘉祺听到丁程鑫的笛声断了,又看见小孩儿在抹泪的动作,立刻放下手中的剑,跑到小孩身边,刘耀文也紧随其后“怎么了?怎么了?”
宋亚轩哭的伤心,身体一抖一抖的,支支吾吾的怎么也说不出清楚一句话,两只手不停慌忙的擦抹着止不住的泪水,丁程鑫轻轻的拍抚着小孩的后背,马嘉祺单膝蹲下,用手抚到宋亚轩的脸上帮人擦拭着泪珠,耐心且温柔的询问着
“哥…哥…我想…想…父亲母…母交了”宋亚轩控制好情绪后哽咽的对马嘉祺说
马嘉祺鼻头一酸,含泪起身将小孩紧紧抱进怀中“不哭了,亚轩乖,有哥呢,不哭了”
宋亚轩被马嘉祺这么一抱,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有崩塌似的流了出来
丁程鑫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已。刘耀文悄悄的挪到丁程鑫的身边轻轻的拉了拉丁程鑫的衣角“哥……我也想娘了”
丁程鑫将小孩抱进怀里,谁都没有说话,都在以拥抱的方式彼此安慰着对方
“啾—呯”“呯呯”“咻,咻一啪”
五颜六色的烟花打破了四人的寂静
“亚轩,我们不哭了,看烟花好不好?”马嘉祺捧起人的小脸问道
“好~”宋亚轩努力的笑看向马嘉祺,伸手抹掉了马嘉祺眼角的泪
“新的一年,耀文又要长大了”丁程鑫推开怀里的刘耀文,仔细的看了看他口中又要长大的孩子
“新年了,都开开心心的”
“嗯”
“好”
四人并肩坐到屋门口的台阶上,仰望天空中,五颜六色烟花
“丁哥,我们以后能一起过年吗?”宋亚轩天真的问
“好呀”
宋亚轩心满意足的小声嗯了一声
宋亚轩将头枕到马嘉祺的双腿上,刘耀文靠在丁程鑫的怀里,四人全都默不作声静静的享受这“温暖”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