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每年都会从抚养舱内送出一批人,今年也不例外。而恰巧,有一批送来了K513队战舰附近,承衍看着糟心,就把那为数不多的人带了回来。
看到承衍背后的一行人,宁宇然挑眉,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感觉似曾相识哦~”
承衍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也不想想,当初是谁鼻涕眼泪并肩行,求着自己收留。但没有说出口,毕竟副队的脸还是要的。
后面的新成员左看看,右看看,好奇的不得了。还有几个在窃窃私语。
承衍安排原队伍里的人,带着那群人去自己的房间。宁宇然也分配到了一个。安排好后,承衍带着一个先走了。
走在舱内的走廊里,宁宇然带的新队员一直笑嘻嘻的,算不上傻笑,却比正常的笑要猥琐些。
“前辈,你好。我叫江酒,大江长流的江,红酒的酒,敢问您贵姓?”
宁宇然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悠悠开口。
“宁宇然,宁愿的宁,宇宙的宇,然后的然。”
宁宇然边走边打量江酒,不停的用余光偷瞄他。白发红瞳,有两颗小虎牙。突兀的想起了自己还在家时玩的一款游戏,里面最难通关的副本Boss也是这样的标配,还是对双胞兄弟,一个明里疯,一个暗里疯,玩了很久才通关的。不禁想到,这个江酒不会就是这里的最大Boss吧?想到这,宁宇然回头看江酒,他没有东张西望,这会儿只是安静的跟着他。暗里疯?不确定,再看看。
“前辈,到了没?”
回过神来,宁宇然才发现走过头了,先是惊异,后又镇定。
“不好意思,刚才想事情,走过了。”
……
空气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江酒抿了抿下唇,试问要怎么说才能不让别人感到不乐?犹豫良久,江酒还是开了口。
“那前辈,什么事这么重要啊?走路都在想。”
宁宇然内心一喜,有了发挥的余地。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然后义愤填膺的说道。
“当然想的是有关团队的事了,你还没有正式入队,就开始打探情报了?你这样让我很怀疑你是间谍唉……”
宁宇然拖长尾音,主打一个恐吓。果然,江酒一听这话就吓得连连摆手。
“不不不,我只是好奇。”
“开玩笑的,你长得这么俊俏,一看就是个好人啦。”
然后宁宇然又领着他往回走。在对方都看不见的地方,两人都偏头松了一口气。好歹糊弄过去了。
怀疑的种子在宁宇然心底埋下,刚刚长出细根就被连根拔起。因为江酒真的很好。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遇到了一只曾堂,咆哮着想要把宁宇然拆分入肚。大家都各管各的,甚至有些人刻意远离这边。眼见宁宇然要被怪物踩死在脚下,江酒突然出现,向曾堂胸口处开枪。即使有再厚的皮肉,子弹的冲击力还是会在胸腔内部产生波动。趁着这个间隙,宁宇然收拾好心绪。
“江酒!”
“我在,明白!”
江酒会意,掏出腰间另一把枪扔给宁宇然,宁宇然也精准接住。两人终于一起合力击倒了曾堂。
两人这么熟络,也不完全是上次带路带过头的事情。宁雨然不禁回望当时。
“副队!大厅有两个新队员打起来了!”
有人匆匆来报,宁宇然不禁皱眉,刚来就打架斗殴啊。让人把他俩带过来。一看,江酒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但胸前的名牌上写着“丞星”。
“刚来就打架斗殴,是在给我下马威吗?”
“不是。”
江酒反驳,丞星还是不说话。
“自己找承哥领罚,我懒得管你们。”
宁宇然背过身,自己当时刚来的时候也没这样啊。可他突然听到一阵隐忍抽泣的声音。回头望去,江酒正委屈巴巴的掉眼泪。轮廓分明精致的下颚线被一个包子脸代替了,这真的是一个人吗?宁宇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哭什么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别哭啊。”
江酒抬起手抹眼泪,结果越抹越多。一抽一噎的回答。
“你,你都不问事情缘由,就罚,罚我…呜…”
这…的确是这样。宁宇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
“那你讲讲吧,看看到底是你们谁的错。”
江酒深呼吸一口气,勉勉强强稳住了气息。
“丞星说这个地方感觉又破又小,还不如之前的抚养舱。要是知道会被带到这样一个地方,还不如死皮赖脸的赖在抚养舱里,实在不行,至少让个更高级的养他吧。我生气,本来只是说说他,他就突然打我…然后我才打的他!”
照这番话来说,抚养舱内得有多高级啊?
“那这件事,的确是丞星的错,你先回去吧。”
一听这话,丞星不乐意了,也哭了起来。不过他不是委屈巴巴的抽泣,而是嚎啕大哭。
场面一时间有点失控,江酒好像很害怕宁宇然会动摇,向着他靠近,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话说回来,一个1m88搭在一个1m78身上,真的不奇怪吗?但宁宇然没感觉出来,像是哄孩子一样,拍着江酒的背,眼中流露出不忍,像是心疼坏了。
“我向我刚刚不问缘由就处罚你的行为道歉,不哭了,好不好?我们罚他,好不好?”
丞星也听到了这话,哭的更大声了。
“不公平!你都说是互殴了,凭什么只罚我一个?”
一个小育还没哭,两个不育的倒是哭的稀里哗啦。
或许声音太大了些,承衍来了。
“吵什么吵?”
“承哥,小肉包没有吵,是这只河马在吵!”
宁宇然搂着江酒,像是护妻狂魔,一脸正气的对承衍说。小肉包和河马听到都愣住了,都在仔细琢磨这句话。两人长得都好看,“小肉包”说的是江酒,但江酒却长着一张大Boss脸;“河马”说的是丞星,但丞星却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是不是反了呀?但不管怎样,最终都是丞星受了罚。
不过话说回来,丞星待过一阵之后,也变得老实了许多。那段经历反倒成为了他最不愿意提及的黑历史。
记得一次宁宇然自己和江酒,还有段暮,丞星一起谈心的时候,大家各自讲述自己的故事。
那时江酒说了好长一串,忧郁而又无所谓。
“抚养舱里的时候,我的导师说我是块木头,没有什么情感。其实对于情感这一方面,我的确也是不懂的。按我来说的话,自我感觉生气,兴奋,开心,难过什么些的,都没什么特别。所以在抚养舱内的时候,不管是别人抢我东西,还是我将收到怎样的礼物,又或者是磕磕绊绊,我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丞星白了他一眼,撅起个嘴,不满的说。
“我在抚养舱里的时候,情绪波动老大了,我导师说我就像个皮球一样,一直被人拍!那心脏跳动就没停过。还说什么,让我学学人家江酒,情绪稳定些,给我讲一堆大道理。哎呦,我都听烦了。”
“哈哈,我也听我的导师讲过你,他让我学学你,说我又不是死人,那心脏愣是不跳。”
宁宇然也回想,这里的人,有心脏。但是只有情绪波动大的时候才会跳动。那究竟是怎样的人?心脏都不带跳一下的呀。
“小然,你呢?”
段暮突然问到宁宇然,但宁宇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忘干净了,你就别问了吧。”
当时来到这里的时候,承衍对宁宇然失忆一事闭口不谈,从没有向任何人说过。
思绪拉回现在,江酒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见宁宇然一直盯着自己,犯贱的指着自己。
“怎么?宁队爱上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