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酒香四溢,街道依旧被白皑皑的暮雪层层覆盖,巷里巷外人来人往,寒冬依旧挡不住城人日常活动,纷纷裹上厚衣出门,小贩两旁经营,吆喝声由里到外传遍大街小巷。
“呦,公子又来了,你坐一下,马上有酒到。”一位街边档主热情的招呼着南膳矍。
“还有醉子蟹一份,微辣。”南膳矍在巷口其中一张桌子上坐下。
“公子,昨晚的喝了不少酒吧?伤口又疼了吗?”刚坐下身边的剑渊就问起了南膳矍。
“疼也习惯了,这么多年因为它已经麻木了。所以,不碍事。”
“公子,真的不用回去请姥爷帮你用药止痛吗,毕竟只要你愿意姥爷还是会答应的。”
“没这个必要了已经,你是知道的他和我连坐下同吃一桌菜都能掀桌的,罢了。”
“可是公子,这样独自受苦值得吗?”
“剑渊,你知道吗?当我还是孩子时就已经能干尽一碗苦药,学骑马从马上掉下折了腿也不懂哭了。不必再拿这一件事劝我了。”
正当两人聊得正急,档主就一手拿着酒壶,另一只手举着一盘醉子蟹,跺步而来,蟹中洋溢的浓浓酒香夹杂着淡淡的辣椒味道从远袭来,直扑鼻腔,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出自老字号的醉子蟹。
“呦!来了!来了!醉子蟹让两位公子久等了。”
“好吧,公子剑渊不劝你了,但是请公子一定要保重身体,当疼痛难忍之时就不能再强求自己,一定要让我请示姥爷帮你疗伤。”
“恩,再说吧!来,吃一口醉子蟹,告诉我你有什么感受?”
南膳矍拿起了筷子往剑渊口里塞进了一块蟹肉,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正在咀嚼品尝味道的剑渊。
“有劳公子了,剑渊觉得这醉子蟹的辣味虽然不强烈,但是却久久留在喉咙,刺激着舌尖,而那酒味则刚好冲淡了辣味,反正就是让人不能一时停下筷子的味道。”
“没错,那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会选言匕小姐喝酒了吧。”
“公子你的意思是在你看来那位言匕小姐值得你忍着喝酒引发的疼痛来交心之人吗?”
“她,因为我需要她,就像辣蟹需要有酒味,它们的存在都有价值。明白了吗?”
“可是,公子为何又只要求她为你饮酒歌舞,最后还安静的就离开了呢?”
“因为,她值得。”
尽管剑渊还是处于半懂半蒙的状态,可是他已经不敢在问什么了,因为他知道当膳矍连续干上三杯酒而不语的时候就是他深思的时候,也就是说不愿意再向他人再多解释下去的样子,所以他就继续默默地品尝醉子蟹。
“剑渊,你说这是不是不会容易让人忘记的味道啊?就像她。”
“她?你是说言匕小姐吗?她好像也蛮喜欢这醉子蟹的。”
“她也喜欢?你怎么知道?’’
听到剑渊突然的说起言匕也喜欢醉子蟹,膳矍突然觉得奇怪为什么他知道,但当他正要问及时,只见有一身影已经从远处巷尾走向这里。
“是她!很好,看来我是真的与她有解不开的缘,相信这醉子蟹她也会体会到我所感受的。”
“难得啊,看来在公子心中言匕小姐很快就可以取代剑渊我了吧。”剑渊笑着看向了南膳矍问道。
“瞎担心了,剑渊你是男的,她在我眼中是女的,姑娘是用来珍惜的,而你,我觉得你可以和我一起流血的人。”膳矍略带微笑的说到。
“珍惜?这两个字从公子口中说出特别让人不自然啊。”
“是吗?我很少这样说吗?如果早点遇上她我相信你不会再说我是个漠视世间的人了。”
“但可以的话,我却希望她可以没有出现过在公子你的眼前,因为她与公子以后所面对的会因为昨天的相遇变得更加难以估计。”
这时剑渊把视线投向了膳矍的嘴唇,此时已经有点显露的蓝色,若影若现的蓝根浮现在脖子上,他知道南膳矍身上的毒性又因为那种香味被引发了,可他依旧在默默忍受,而目光依旧望向前桌坐着的那位言匕小姐身上,就这样一直忍受着痛苦一直看着。
“公子,很辛苦吗?”
“我没事,我们走吧。”
“走?公子你现在的状况还怎样走,为何要那么执意于她呢!本来就不应该与她有所接触的,一次又一次的痛苦难道还不足以告诉公子你应该要放弃你对言匕姑娘的想法了吗?”
“够了!剑渊不要再说了,快扶我离开,她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们也不必懂。”
此时剑渊尽管心有不愿,但他深知自家公子的脾性,他坚持的就算刀子架上他的脖子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心也不会多跳一下,而且看到膳矍已经痛到汗水已湿透发梢,他只好抬起膳矍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半拖半背的带走了膳矍,而此时膳矍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晕倒过去了,那种痛是连剑渊也心疼的痛。
“小姐,他们走了。”
“我知道了。”
“小姐,看来他身上的毒对你香味越来越敏感了。”
“这一切也是他自己选择的,我昨夜曾经给过他选择的机会,只是他比我想象的更加固执。”
“小姐,你的意思是他明知道你对他的威胁,他依旧留下了?”
“恩,我的确把他看的太简单了。”
这时言匕与声旁的侍从低声谈及此事。
酒香渐没,盘上的醉子蟹也被食尽,不论是南膳矍还是言匕,在他们看来对方于自己而言就像蟹肉离不开微辣和酒味夹杂得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