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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光已然大亮，早上空气微冷，晨风带着些许的凛冽轻轻拂过，将稀疏的树叶吹得簌簌作响，伴着几分湿意。
卓翼宸这几日一直在睡客房，至于原因…他不说其他人也都知晓，自卧被某只小赖蝶独占了而已。
以至于怜鸢昨晚睡得不太安稳，她仍睡于锦榻上，卓翼宸的裘衣也一直被她独占，但望向里侧那空落落的床榻，莫名少了些安心感。
可无论是人还是妖，最忌的便是习惯。
怜鸢来到议事厅，发现文潇和赵远舟正在门口接应另外二人，她不愿费心思，打了声招呼便进去了，里面刚好有卓翼宸在。
·怜鸢·“小卓大人，你们缉妖司月钱多少啊？”
·怜鸢·“日结还是月结？会压榨吗？工伤会报销吗？摸鱼会扣钱吗？”
怜鸢在卓翼宸旁侧坐下，没一会儿就困得打了三两个哈欠，身子还是有些疲惫，为了打起精神来便一个劲儿的找话问他。
卓翼宸在专心沏茶，清早冷他想暖暖身子，怜鸢嘟囔个不停，他一边嫌弃一边又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回答她。
·卓翼宸·“你一只妖，还在乎这些？”
·怜鸢·“妖就不能在乎了吗？”
·怜鸢·“本来之前骗取的银钱就被我通通花光了，昨天买衣服首饰还欠了文潇姐姐二百两……”
卓翼宸倒茶的动作略微一顿，他听到了什么，就昨天那点衣服以及乱七八糟亮晶晶的珠子，二百两？
文潇也真是的，这才和怜鸢赵远舟相处几天，便不留心眼的与他们亲近起来了，望着门前相谈甚欢的那二人，又垂眸看向双手托脸困意来袭的怜鸢，他无奈轻笑。
·卓翼宸·“女人真是麻烦。”
·怜鸢·“漂亮不就好了。”
·卓翼宸·“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闻言，怜鸢忽然睁开眼，眸色一闪，她直勾勾的盯着卓翼宸，往他的方向凑了过去，唇角微微勾起，笑漪轻牵。
·怜鸢·“那你觉得，文潇和我，谁更漂亮？”
怜鸢话音刚落，卓翼宸所倒入茶杯的热茶直接因心慌而猛的溅洒出来，他低垂着脑袋，未敢抬眸与之对视。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装作很忙的样子，于是卓翼宸反复擦拭着那片小小的被茶水溅湿的地方，前前后后擦了四五遍。
但怜鸢的目光太过炽热，盯得他很是不自在，且心更慌起来。
犹豫不决片刻，卓翼宸冷冷开口，
·卓翼宸·“是妖，都丑。”
“…”
·怜鸢·“小了，格局小了。”
·怜鸢·“你看你又带私人恩怨。”
怜鸢薄嗔浅怒，但卓翼宸未必不觉得她漂亮，要不然为何偏偏加上“是妖”的前缀，说白了还是不好意思直说出口。
文潇与怜鸢各有各的漂亮，不同的漂亮，只是前者更为温和柔然，而怜鸢，漂亮的更有攻击性。
卓翼宸轻笑了声，平日里与怜鸢斗上几句嘴，倒也渐渐习惯下来，有时见到她被自己怼到不悦的嗔怒皱眉模样，心中竟会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卓翼宸·“我可……”
·怜鸢·“谢谢小卓大人。”
卓翼宸话还未说完，即将送入口中的沏好了的茶便被怜鸢一手抢过，他轻抬眼帘，见她笑的眉眼弯弯，瞳仁边缘化出柔和清浅的眸光。
他的眸色愈见柔和下来，面庞虽依旧清冷，嘴角却淡然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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