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骊并没有回复赵盘的话,而是用眼睛看着他的腰间的玉佩。
看着这个方型玉佩,她眼神都呆了。
赵盘用一只大手盖住她的后脑,一把把她拉入自己的身边。
“看什么?本公子哪里惹着你了?”
项骊深吸一口气:“你刚刚跟你母亲聊什么?练功?”
赵盘笑着说:“是啊,你陪我啊?”
项骊继续轻笑:“当然。”
项骊在二十一世纪好歹也是会一些所谓的功夫。
比如跆拳道,光是这个就是黑带,还有其他的自然也不在话下。
以前在妈妈的逼迫下学的击剑,这会儿应该用得上。
赵盘倒是没再笑了。
他往前看她身前,又说:“练输了如何?练赢了又如何?”
项骊故作叹气,觉得眼前的毛头小子实在是幼稚。
大概是那个年代的人,都是以身体说话的吧。
真应该好好诊治这个人的臭毛病才行。
“输了,你答应我一个请求。赢了,你答应我一个愿望。”
赵盘冷哼一句:“套我?”
项骊觉得,他的语气还不算傻。
“看来,你师父确实是个明白人,把你教的很聪明。”
项骊用膝盖踹了他一肚子,他吃痛,接着又说:“那我答应你,答应你成不成?”
赵盘故作痛苦:“你怎么总踹我?回头我绝子绝孙怎么办?”
项骊弯下腰,用双指轻轻按着他肚子:“这里,怎么绝?”
赵盘趁机一把把她横抱起来,她一腾空,显然是吓到。
赵盘才多大,她不想知道了。
显然是她觉得,这男的脑子有病。
但她真的是个颜控,看着眼前的赵盘,她真的只想把他先操控了。
然而,她现在虽然二十四岁,但身体像极了十二岁。
这穿越的,显然值得,又觉得不值得。
赵盘准备扯衣,项骊及时用双脚夹住他的脖子,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一下子把他踹翻。
就连项骊自己都吃惊了,感觉自己瞬间成了乔峰。
“嘶……”
赵盘被翻到几丈远,他撑着地,慢慢站起来。
“你一个弱女子,力气也太大了吧。”
项骊故意坐成大爷模样:“我自小学武,你要是想伤我,你自己先学好吧。”
赵盘淡淡地说:“那你的条件,我岂能不答应?”
项骊全程轻松自在,模样一脸随便,显然跟其他女人比,确实是有一种居功自傲的感觉。
赵盘朝着床榻扔着一把木簪:“把头发盘好,陪我练功。”
项骊坐姿随便,随便盘了一个发,接着说:“好,我陪你练两个时辰。”
赵盘挑起眉毛:“两个时辰,不是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她万分确定。
以前学习击剑的时候,周末最起码练六个小时起步。
一边练,一边背英语单词,显然是老动作了。
“那我问你,你师父让你练多久?”
赵盘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时辰。”
项骊走向前,襦衣显然滑落了一半。
“三个时辰?那我陪你两个时辰,你是不是觉得是少了?你要再闹,就四个时辰!”
项骊故作姿态握住他的一双手:“快点,不要浪费时间。”
项骊觉得,面对古代人,就不应该矜持。
用着现代思想教育,再用古代方法适量哄一哄,也就好了。
赵盘其实就是个孩子思想,自然啥事都是幼稚的。
穿越没多久,项骊觉得赵盘这人还挺有趣的。
才来七天,换做以前就是一礼拜。
不过,比卫子夫还好点,人家卫子夫一年,她一周。
赵盘确实是个小孩。
说实话,他下盘路居然还没有项骊稳。
项骊只好先让他跑几圈。
“你是不是根本没练习过啊!你师父回来了不骂你啊?”
赵盘跑了五圈,又说:“你怎么跟我师父一个德行!”
“你师父有先见之明呗。”
“接下来做何事?”
“做准备活动。”
“准备活动?”
赵盘学着她,撑腰转脚,显然是哭笑不得。
“快点啦!”
一切做好,项骊抱住他的剑:“来,练!”
赵盘对着前面的墙一顿乱刺。
“Oh My god!”项骊示意他放下,“我来。”
赵盘把布袖撸上,把剑直接给她扔过去。
项骊才不管他这些臭脾气:“你找死啊!”
赵盘从身后抱住她:“你这个小女子,怎么总是口出狂言?”
项骊往后踹:“你再这样,我告诉你娘亲去!”
赵盘抓住她的左脚,谁知道她右脚轻轻一转,接着趁他放松,将其用左脚直接用力一踢。
赵盘再次吃痛。
“你看看你,一个男人,力气这么小?你师父教你这么多,都吃狗肚子里了?”
项骊难得露出笑容,赵盘信心满满。
赵盘的剑其实挺重的。
战国时期的剑,确实没有古装武侠剧那些轻盈。
她记得,那个时候的剑应该是青铜的?
想起以前的电视剧教的,她只好说:“看,你要学会刺、撩、截、穿、提、还有扫。”
她用尽全力将剑挥舞着,但显然剑太重,她根本撑不开力。
一圈下来,显然筋疲力尽。
赵盘站在她身后,跟她的右手一起举在一起。
“剑,你要弄得快一些,要迅速。”
“迅速?”
“那就是要快。”
“哦……”
赵盘说完这句,显然又是坏笑。
“你敢再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娘亲。”
见赵盘乖了,项骊才开始动,一边说:“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
赵盘其实力气挺大的。他一甩剑,就差不多把她整个人飞出去了。
几轮下来,赵盘已经熟悉了。
项骊把剑扔在一边,说道:“我去喝口茶,你自己来吧。”
赵盘收起剑:“你让我一个人练,你做何事?”
项骊跪坐在一旁:“跟你有何干?那是你师父给你的功课,跟我没关系。”
“那本公子不练了。”
项骊瞪了他一眼:“你再说这句话试试?”
项骊站起身,撸起双袖:“我告诉你娘亲!”
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于是起身就走。
“别走!”
赵盘一把抓住她胳膊,她暗暗发笑。
她转身过去,看着他。
心想:【这毛头小子挺有意思。要是老爸在就好了,还能帮帮探查。】
“那你练啊,你不想你师父罚你抄书吧。”
赵盘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爱这样罚我?”
她内心暗道:【这传统延续了几千年了啊……】
项骊内心暗涌,但表面云淡风轻:“我……我猜的。”
赵盘又说:“那我练好了,我是不是还要圆你一个愿望。”
项骊顿了顿:“嗯。”
赵盘笑着说:“那我练,我练,你坐。”
项骊双手托着下巴:“果然是个小孩。”
一座庭院,夕阳照着他俩的模样显得尤其温暖。
雅夫人站在一旁,跟丫鬟站在一旁看着他俩。
“你下去,告诉王爷吩咐楚儿就给公子伺候了。”
“楚儿那边,亲戚如何安顿?”
“给她们家点银子,好好安顿便是。”
“项公子那边?”
“他何时能归?”
“前阵子听王爷他们的对话,像是还有一两个月。”
“他现在何处?”
“楚国,很快就要回归,据说前阵子在那有他女儿消息。”
“好,你先搞定膳食,回头送入公子房间。”
丫鬟颔首,雅夫人看着他俩,一脸磕到的样子。
夕阳沉沉落下,换上弯弯白月。
赵盘满头大汗,终于练完了传说中的两个时辰。
“什么时辰了?”
项骊没有回应。
只见她跪坐在地上低着头,全然已经睡着了。
赵盘放下剑,把她横抱而起,回到房间把她放入床榻上。
座位还有着吃食,但赵盘上前摸了摸,显然已经冰冷。
赵盘叫来下人,让他们热好吃食再送来。
项骊已经睡熟,他轻轻地把她的木簪取下,让她睡得安稳。
他望向她,他脑海里居然没有想对这女子动手的冲动。
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显然是觉得眼熟。
她皮肤吹弹可破,模样也是玲珑剔透。
他把自己的方型玉佩取出,想起今天她看自己的眼神。
她像是喜欢,又像是发呆,反正能看出心动。
这块玉佩是他是师父贺他生辰而送的。
师父说,这个玉佩可以帮他找到有情人,如若给了她,就算遗憾也能获得圆满。
正当他思考半晌,只听到床上有声。
一抬头,发现她翻了一个身,趴在床上睡。
赵盘哭笑不得,连忙把她扶正。
刚扶正,项骊就醒了。
她面露凶光,一把推开他:“你干嘛……啊不,做何事?”
赵盘望着她那一双清澈的眼眸,嘴巴也难得哆嗦了:“你……你睡着了,趴着了……然后……”
“然后?”
赵盘显然被吓得抖三抖:“我没……没有……有苟且!”
项骊很明显并不相信他。
显然,项骊防备心特别重,比这个空间的女子都要重。
那种所谓的贞烈,其实在赵盘眼里都是浅浅的沙砾。
项骊伸手去够木簪,却发现在一旁的木桌上。
“你!”
项骊把自己的身体狠狠团在一起,眼睛还在瞪着他。
赵盘被无语到了。
这是他第一次吃瘪。
他只好说:“你衣衫也没乱,你做什么怒气?”
项骊内心闷哼,实际心里可爽快了。
她继续做戏:“谁知道你做真还是假话?”
赵盘显然模样也怒了:“你要是不信我就来真的了。”
项骊瞬间破功,忍不住笑了。
赵盘被这个女人摸不着头脑,便说:“你可真是不可理喻!”
见他步步上道,她继续说:“不可理喻的是谁?之前不珍惜别的女人,又是谁?”
赵盘无语:“我好心帮你,你居然如此冤枉我?”
项骊抱住双腿对他笑:“我就知道你不会随便骗我。”
赵盘疑惑:“为何?”
“因为你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