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长廊,宫尚角和宫远徵走在回角宫的路上。宫舒羽要回清鸢居,刚好顺路,姐弟三人就一起并道而行
宫远徵(想起刚才那一幕,忍不住问)那个月公子看着也大不了我几岁,居然就当上了长老!
宫远徵执刃都有年龄限制,长老就没有吗?他到底是什么人?
宫尚角是你必须敬重之人
宫远徵(耸耸肩,小声嘀咕)又要敬重…
宫舒羽(失笑,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宫远徵的头)后山长老们内力深厚,修炼的功法都是可以让他们维持容颜的
宫舒羽(放下手)其实啊…他们可比你大多了
这时,前方一个提着灯笼的人影出现,款步而来
宫远徵(眯着眼,看清来人后,放下按在腰间暗器袋上的手,语气微妙)雾姬夫人,真是稀客
他与宫尚角对视一眼,都心知肚明雾姬夫人为何深夜前来。雾姬夫人走到他们面前,止住步子
宫舒羽(语气清冷)夫人,天色很晚了,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角宫,一灯如豆。宫尚角坐在桌前,正细细翻看着宫门的管事名册,选出其中身居高位者,一一细查他们能否轻易接近月长老、有无可疑之处。他眉头紧锁,狭长的目光笼罩在阴影里
要不是为了演给角宫那位刺客看,宫尚角根本懒得去翻看这些。宫舒羽的猜测一向很准,更何况据关在地牢中那位说,他曾亲眼见过宫唤羽和无锋的人密谋,这也就证实了杀死月长老的到底是谁
————羽宫,清鸢居————云予怀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宫舒羽侧躺在床上,等待着云予怀沐浴完来她房里。刚沐浴完的美男,头发湿漉漉的,紧贴在额头上,使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加深邃
宫舒羽(眸色一暗,伸出手指勾了勾)阿予,来~
女子尾音上挑,勾的人心神意乱。云予怀赤脚走过去,熟练的在榻前软毯上跪了下来。宫舒羽挑起男子的下颌,炽热的吻一个又一个的落在云予怀的唇瓣上和脸上
云予怀(声音沙哑,双手紧紧攥紧)舒舒……
宫舒羽(勾唇轻笑,拽住云予怀的领口,往床上一带,目光灼灼)
云予怀(手撑在宫舒羽的两侧,喉结滚动)舒舒,我可以……亲你吗?
宫舒羽(主动抬头吻云予怀的唇瓣)下次……可以不用问我
————后山,祠堂————大殿前方整齐地列着一排排灵位,供台上点着香,悬挂的香圈燃了一节又一节,香灰的余烬让空气中尽是肃穆和悲戚的味道
尘埃未定,但逝者已矣,总要入土为安。侍卫和仆人捧着蜡烛等祭物和一块崭新的灵牌,穿过祠堂大门,朝里走去
月公子将月长老的灵位放进宫门祠堂(低语着,看着远山夜色,目光凝重)
月公子山雾流动,冬日更深了
角宫里,一片沉寂,墙角檐下,似无声地飘着一层黑雪。上官浅轻步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看着房间内沉默不语的宫尚角
此刻房间内,宫尚角冷竣眉眼中,却少有地流露出一丝杀意,安坐在椅上,端详着手上自己少时第一次为宫远徵带上的铃铛发链
宫尚角(脸色阴沉)【远徵,你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吗?】
原来,就在前不久,宫尚角看到了宫远徵和云为衫的亲密交谈。内心那被压抑已久的感情直接一次性的爆发出来,让他烦躁不安
屋外,亭子里注视着宫向角的上官浅,突然感觉自己也在被人注视,便转身从楼梯上走下来,看见停留在庭院里的宫远徵
上官浅(欲笑未笑)你怎么还没走?
宫远徵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说话硬气的宫远徵此刻竟显得底气不足,语气中莫名多了一分孩子式的委屈
上官浅(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是吗?你不是徵宫宫主吗?这里…可是角宫
宫远徵(眼神中闪过一抹哀伤,喃喃自语)谁都…比不上他
上官浅(捕捉到重要信息)他?
宫远徵(突然意识到,被噎了一下)你管呢?跟你又没关系!
上官浅没关系,你不告诉我,我回头自己问他
宫远徵你别去问!问了就又勾起哥的伤心事……(少见地服了软,语气里带着迟疑)
上官浅什么伤心事?
宫远徵(想了想,还是说了)哥哥曾经有个亲弟弟…疼爱的弟弟…
上官浅角公子最疼爱的弟弟不是你吗?
宫远徵的眉心皱了一下,上官浅第一次在这个乖戾少年脸上看见一丝脆弱和悲伤
宫远徵在哥哥心中,没人比得上朗弟弟
上官浅我怎么没见过朗弟弟?
宫远徵(露出愤恨而悲伤的表情)十年前,他与泠夫人都被无锋杀了
上官浅(有些意外,不说话了)……
宫远徵(回过神来,语气变得严厉)总而言之,你别胡乱打听了
另一边,宫紫商停止了自己的武器试验,回到自家府邸。人未进院,便听到一阵叫喊声,料想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宫瑾商在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