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都将手伸入侯府里了,我竟然现在才知道?”
谢危坐在案几前面色严肃,要不是今日偶然撞见了侯府门口燕临与那兴武卫交谈甚欢,他怕是还不知此事。
“这就是你们办的好差事?”
“请先生责罚,请先生责罚…”
剑书理亏的伸手给自己左右两边脸颊各打了一巴掌,准备继续的时候被吕显拉住了手。
“你这是做什么,”吕显拉住剑书,朝着谢危开口打圆场,“不能全怪他们,那兴武卫中那么多人,这姓周的出身不显,以前就是个养马的。”
“咱们从前也不至于盯着这么个人啊…”
吕显说罢还有些委屈,他们从前盯着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比那姓周的显眼。
“马夫?”
谢危微微皱眉,一抬眼瞧见了一脚刚跨进门槛一副蹑手蹑脚模样的姒卿。
“对啊,周寅之先前就是姜侍郎府中的一个马夫。”
姒卿看谢危已经发现了她,索性不再蹑手蹑脚,坦然的坐在谢危对面微微一笑。
差一点点她就能站在剑书身后给他来一下,谢危也真是的早不抬头晚不抬头,偏偏这个时候抬头。
“我知道薛家对侯府出了手,也知道薛家所派之人是周寅之,一个为了权势能不管不顾的小人。”
“江入年同你都说了?”
谢危的表情在知道姒卿知晓此事时削微好了些,却也免不了剜了眼底下低着头的剑书。
“哎呦,汀溪啊你可算来了。”
见了姒卿来,吕显如释重负宛若见到了救星。他们对姒卿那边能掌握的情报并不太清楚,所以有些事情可能她比他们知晓的多一些。
“明日燕临约我与宁宁去侯府,正好去见见那周寅之。”姒卿微微点头,随机对着谢危说着,“谢居安你别太担心了。”
“或者你也去侯府看看?”
谢危手握着书简沉思了会,点头算是应了姒卿这一决策。
“周寅之来自姜府,你先前不是同姜家二姑娘一起入的京么,你没印象?”
吕显有些好奇的寻问谢危是否还记得周寅之。
“出身寒微而善于攀附者,往往手段不弱。”
谢危眉头微蹙似是有了些记忆,身手不凡的马夫…
“管他什么手段,我也断不会让他翻了天。”
姒卿手撑在下巴处,眸光中带着一丝寒冽,倒是从未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敢害燕家。
薛家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对了,还有一个消息。”吕显放心的点头,手搭在下巴处摩挲着想起了一件之前谢危交代他的事来。
“前些时日你不是让刀琴去查一查金陵那边的动向么。”
“你猜,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姒卿皱眉叹了口气,这吕照隐说话老是说一半听一半的,着实让人头疼。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谢危也没好气的瞥了眼故作高深莫测的吕显,“还不快说。”
“你俩真没意思,”吕照隐一脸挫败的撇了撇嘴,很快又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能指望俩一听见侯府有事儿就行事狠辣之人给他点什么反应。“是公仪丞。”
“那个老不死的,自从你走之后就没少在王爷那说你坏话。”
“汀溪你要不清楚公仪丞呢,等一会我再跟你细说一下哈。”
吕显说至一半还贴心的停顿了一下,抬手示意姒卿稍安勿躁。
“你别管我,你继续。”
姒卿不在意的摇头,她还是比较喜欢捡重点听。
“行,就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那公仪丞竟然得了王爷的令,要上京了,”吕显继续说道,“派人刺杀你的,就是他了。”
“我想这应该是他想敲打你,让你莫要忘了身份。”
吕显说完看向了一言不发的谢危,也不知道他听完之后会有什么想法。
“要不要我帮忙?”姒卿理了理思绪,谢危遇刺她也从吕显跟前听了一嘴,“不会有人知道的。”
平南王派公仪丞来敲打谢危,怕已经是对谢危起了疑心了。
“无妨,”谢危抬手,轻蔑一笑,“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