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夜间换岗,趁夜溜出猎场,李同光快马加鞭赶回安都城内。而另一边云藜会见邓恢。
邓恢“公主殿下。”
邓恢开门见山,那日宴席他便认出来她来,当年以一己之力撼动他,就是凭借一份不卑不亢。宴席之上敢与安帝初贵妃争锋对决,再加之皮相有六分像当年乐怡公主,邓恢确信无疑。
云藜“邓指挥使。”
云藜不再遮掩,摘掉帷帽,露出原来的面貌。
邓恢“公主是厚福之人。”
云藜“这些年多亏指挥使暗中护佑李同光,云藜感激不尽。”
欠身行礼云藜对邓恢敬佩,以他的雄才他其实是摄政王最合适的人选,可他被拴在安帝身边太久,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雄鹰展翅。
邓恢“不必如此,受人之托罢。”
云藜“我来不止是要见指挥使一面,我直言有意拉拢……”
邓恢横眉一挑,他前阵子暗中帮助任如意混入猎场,他知晓任如意要做的事,却不知云藜要做些什么。云藜明里暗里暗示出他们要做什么,邓恢眼中浮出敬佩之一,一时间百感交集,青年人还如从前一般,他既欣慰又自叹弗如。
邓恢“公主不怕我秉于皇帝加官进爵?”
云藜“在您面前,云藜一直是个赌徒,我赌您胸中大义尚存!”
作为皇帝的一条鹰犬,大皇子被刺杀皇帝猜到是任辛手笔遣他连日追凶任辛。朱衣卫皆为皇帝效命为逼出真凶安帝便对他们弃之如敝履,而他连朱衣卫都护不住。他自己都不敢赌,可眼前这小姑娘怎么敢赌两次?
……
旧部被安排分散在城中各点,行动当夜可呈蛛网状向宫中聚集。
拔阵回宫,皇帝仪仗浩大,来时行一日,去时亦行一日。云藜邀杨盈一起同乘马车,时不时掀帘向外观察,只见周遭除去宫女便是侍卫,不见六道堂五人踪影。
密云翻滚,天阴下来。
傍晚时刻,队伍快要入安都城中,队伍行了一天昏昏沉沉,突然队中呼声四起……
入夜,行动一触即发。
于十三“铁索准备就绪。”
孙朗“盾牌准备就绪。”
元禄“弓箭准备就绪。”
钱昭“迷香准备就绪。”
宁远舟“行动!”
弓箭绷紧,箭在弦上。梧帝跌跌撞撞偷溜出牢房,不巧正被看守发现,堂堂皇帝沦为阶下之囚为保小命与守卫搏斗……铁索一拉,宁远舟于十三滑索而来,见那守卫欲拔刀落剑杀杨建,宁远舟手起刀落将人放倒,杨建重心不稳于十三眼疾手快将他扶起。
于十三“皇帝陛下,想我没有!”
对杨建弹个响舌,于十三扶稳他投入战斗……六道堂的弟兄前来支援,场面一通乱战。
夜风从湖面袭来,吹乱每一个人的发,快刀起,血雾弥漫,风声萧瑟,飞踢横踹,庭院哀嚎满地。信号一响,众人掩面遮捂口鼻,宁远舟示意杨建遮挡,迷雾四起,黑压压一片人倒在牢房之外。
宁远舟“陛下多有冒犯,抓紧我!”
……
队中。
尖叫声从皇帝车驾旁传来。
“护驾!”
大太监小宫女们尖锐的声音刺进耳朵,安帝瑟缩成一团躲在马车里,车窗遭剑劈开,安帝惊慌瞪大双眼。
安帝“邓恢!”
安帝“来人!救驾!”
周遭侍卫扑上来,呼唤邓恢却没有回应,皇帝大惊,欲想跳车逃跑,刚从马车中探出一个头,便立即被人拎住后衣领。
邓恢“放开陛下!”
邓恢提剑赶到,脸上汗湿淋淋,他佯装惊慌失措,欲要刺向任如意,任如意一剑驾在安帝脖子上。
邓恢“陛下,臣该死救驾来迟!”
刀架在脖子上,安帝犹如待宰羔羊,他气得怒目圆睁,嘴上的胡子吹起来一动一动:
安帝“大胆邓恢竟敢串通一气谋害朕!”
任如意“他如此愚蠢,还不配与我合谋!”
安帝“……你想怎么样?”
任如意“我要,敲响安阳钟!”
李同光这时才赶来,在安帝面前卑躬屈膝。
李同光“臣救驾来迟!”
安帝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等朕性命无忧一定将他们挨个治罪!
劫持安帝,任如意的刀一直悬在安帝脖颈处,挟持皇帝骑上快马,一干臣子和卫兵在后面穷追不休,任如意躲过流箭飞矢,登上宫门,她要文武朝臣都做见证,她必还昭节皇后朱衣卫一世清名!
云藜和杨盈被人送往公主府,元禄会来接走杨盈,而云藜将留在安都。
安阳钟钟声响彻安都,各路朝臣穿衣整帽,蹬鞋笈履火速赶往。众臣齐列,宫门外黑压压一片人头。
任如意“李隼,我要当着群臣当着史官的面大声说出来,当年昭节皇后到底因何而亡?”
沉默,皇帝藏起来回忆被迫翻出来,自己做过的亏心事当然不愿承认,他高声呼喊:
安帝“皇后,乃遇火而亡!”
早知安帝不会承认,任如意拿出证据洒向宫墙外。
任如意“看好了!皇后有冤,当年李隼勾结北磐,被皇后娘娘发现后才纵火害死娘娘!”
“皇帝即使有错也要交给史官来评,你即使有冤亦不能劫持圣躬!”
任如意“哈哈哈哈哈笑话!王史官敢发誓会将今日之事添在史书里吗?哪位史官敢起誓?你们敢吗?”
沉默声振聋发聩,没有一人敢站上前去。任如意讥笑,刀往上架了架。一箱证据被她踢下宫墙城楼。
任如意“你们好好看看,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历代朱衣卫用性命换来的功绩,却被李隼锁在朱衣卫册令房里不见天日!”
任如意“难道我们朱衣卫做些杀人之事就不配有功于大安吗?”
安帝“成大功者,不谋于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任如意“可我们不是小节,我们是活生生的人!”
任如意“朱衣卫的卫众们,去朱衣卫大营领上解药今日你们便自由了!你们不再是安帝手下杀人的傀儡,天下之大,你们可以为自己而活!”
起初无人敢动,随着一兵器落地之声,宫门外越来越多人放下刀剑,有人跪地而哭,有人相拥而泣,有人欢呼雀跃,有人迷茫从众……但是他们自由啦!从此以后他们不必刀口舔血,不必放下自尊做白雀营生,不必整天被人唾弃,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活!
“我们自由啦!”
“回家,老子自由了!”
“再也不做啦!”
……
放跑卫众任如意并未放走安帝继续挟持他,从宫墙下来任如意刀架在安帝脖上一路直奔朝天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