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静得连根针都能落地闻声,云藜自上而下凝着李同光。李同光抬头仰视云藜,那双眼睛里饱含渴望与忍耐,像头狼捕猎前的情态。
抬起李同光下巴,云藜反手握在他颔颊上,她俯身拉进两人的距离,神色认真对上李同光的眼。
云藜“你现在是清醒的?”
李同光“我……云藜”
云藜“想好再告诉我。”
放在下巴上的手云藜把手劲用大一些,她想让李同光多点疼痛,好叫他清醒,可又不舍得伤他,打他,捏下巴这处稍一用力便觉得疼,最合适不过。
痛感从颊边传来,李同光仍旧直直盯着云藜,此刻他最清醒不过。不论是药劲驱使还是私心作祟他想要的都只有云藜。
李同光“云藜,我要!”
那眼神直直刺向云藜,就那么直勾勾的,坚定不移的凝着她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有欲望有执着,也有软弱忐忑和渴求。他是怕的,他怕云藜从此不再理他,他怕那份心思展露在云藜面前时,云藜会厌弃他。
呼吸滞后,云藜胸膛那处扑通扑通地跳,她知道如果她同意将意味着什么。
云藜“我再问一遍,你现在清醒吗?你知道你方才说的什么吗?”
李同光“我知道!云藜救我!”
眼角湿润,有小颗盈盈泪珠在李同光眼中滚动,一句救我,花光了他所有底气。
从没有记忆时云藜就一直在救他。长公主难产若不是云藜他怎么可能生出来?出生不满月余险些死于母亲之手,若不是云藜他怎么活得过婴孩时期?两岁时有了记忆,有云藜在的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他日夜期盼云藜来公主府找他,这个不大他多少的小姨母总能变着花样陪他玩逗他笑。再长大她教他认字读书,教他知义守礼,教他兵法布阵……云藜一直在救他。
他重利益善谋算争爵位夺权势,可在云藜面前他还有什么筹码能打动她?他只求心软的神女再救他一次,这次他把自己献给她。
对视良久,云藜盯着李同光眸中情愫怔忪许久,那句“云藜救我”在她耳中,脑中遍遍回响,眼中蓄起泪花,目中的光逐渐软下来,她松开李同光下巴直起身用袖口抹了把湿润的眼角。
云藜“我教过你该跪什么,不该跪什么……站起来!”
不知云藜做何反应,李同光听云藜的话忍着躁欲站起身来。
云藜“看着我!”
乖乖听话,微微低头与云藜对视。只一秒,云藜的脸在一瞬间放大,他只感到身子一晃像是叫人拽过去的……下一秒,温热软和的触感出现在李同光唇上。再一秒,那感觉消失不见,云藜想要松开他郑重告诉李同光“可以”二字,可是这个吻似乎勾动了药效。身体兴奋,情绪狂喜。李同光不给云藜说话的机会,径直扣住她后脑勺吻上去,生怕她下一瞬会反悔。
“主……”
从帐外进来,巧穗抱着大呲花刚要喊云藜。妈妈,一抬眼怎么是侯爷和主子在亲亲啊!她赶忙噤声,捂住自己眼睛,慌乱得手脚打结最终给大呲花捂住眼睛,她慌忙背过身有些手忙脚乱,确定没打扰到二人她小心翼翼掩上门,才长舒一口气。
“巧穗!”
巧穗一抖,吓得魂都要跑了。
“你怎么了?侯爷不在帐里,见到侯爷了吗?”
添福和朱殷迎面走来,他们是来寻李同光的。
“嘘——”
缓过神比上手势巧穗连连示意二人噤声。她耳边还有害臊留下的红色,有些讪讪。
“你们来得刚好,你两个在这守着,什么话也别说,什么人都不许靠近!”
“为什么啊?到底怎么了?”
“什么都别问,你俩只管守着就好,我、我先走了……”
叮嘱完,巧穗抱着大呲花头也不回地逃跑。羞死人了!对方撤回了一个巧穗。
添福朱殷一头雾水,朱殷想到李同光可能在帐内,立即警觉起来守在门外,添福一看朱殷起范自己也正经起来,认真严肃地做好守门将。
榻边,二人对坐,李同光用鼻尖和嘴唇蹭着云藜脖子,闹得云藜直痒。她撇开头垂下视线,在李同光怀里问:
云藜“这可以吗?”
李同光“嗯。”
嗯在云藜耳边,声音低沉喑哑,有种难以言说的情愫囊括在内。李同光轻吻云藜的耳。又凑近唇边,气息在云藜脸颊,云藜主动回吻他,不似青年那般霸道有占有欲,那吻更像一股清风,凉风抚山冈安定过冈人燥热的心。
吻以轻柔开头,却以热烈结尾。
吻了不知多少次,只要云藜给一点回应,李同光就血脉微张,以热吻的形式回她,吻得云藜不知南北西东。额头抵靠在李同光胸膛,云藜意识到今晚最难熬的人不是李同光,而是她自己。李同光趴在云藜肩头喘气。肩上衣物溜下来一点,雪肩露出来。
药劲缓解,他清醒过来。趴在云藜肩上,他想起白日里初衡将手按在云藜肩上……刚要吻下去,云藜站起身来。
想喝杯水压压燥热,云藜走到盥洗盆前净手。
云藜“你感觉怎么样?药劲还在吗?”
云藜背对李同光自顾自地问话洗手。
看着背影衣服溜肩露出来一块皮肤,喉结微微颤动。他下床跑到云藜身后,从背后搂住云藜,下巴抵在那处皮肤上,似是很满意。
李同光“还有药效,再来一次。”
李同光伏在云藜耳边低语,语音中刻意带上几分委屈,私心作祟。他对云藜的肩有着莫名的执着。这次他的吻尽数在云藜肩膀上,他想将初衡的痕迹抹去,留下都独属于自己的印记。他得逞了,在云藜身上都是他的记号……
一直到后半夜云藜实在支撑不住,趴在李同光肩膀上睡过去。他为她净手,把云藜塞进被窝里,自己也进被子里,一整个将云藜捞进怀里,荒唐一整夜,终于安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