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芬没有像初见那般哭哭啼啼,只是紧紧握着何满金冰冷的手,瞪大眼睛呆愣地看着床上没有生机的人儿,泪滴无声滑落。
饶是洛与淮见惯了生死,也不由得痛心。
良久,洛与淮才哑声安慰:“节哀吧。逝者已矣,生人如斯。”
玉芬仍是没有动静,呆呆的不说话。
洛与淮见状便不作打扰先出屋去了。
洛与淮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思索着何满金之死。
他探过何满金脉象、观他尸身,都没有任何问题,线索无从查找。
但可以确定的是此事确有蹊跷,疑点重重。只是不知幕后之人此举何意,有何阴谋。
……
三日后,是何满金下葬的日子。
“玉芬妹子,这,这怎么回事啊?”
“满金不是前几日才找到嘛,那时你还可高兴了,现在这人怎么就……”
“哎呀玉芬,你别搁那跪着了,快起来吧。”
“是啊玉芬,你几天没睡了?怎么那么憔悴啊。”
玉芬见邻里们都陆陆续续来了,才撑着起来,腿脚都是麻的,得扶着才能站稳。
她向大家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招呼着大家先往边上坐。
“玉芬啊,你……节哀顺变。”
“你以后独自守这个家不容易,有什么困难的都能找我们,我们能帮的尽量帮。”
“是啊,玉芬你还年轻,还能再嫁。”
边上那人推他:“干嘛呢你!人家满金才去了,你就撺掇玉芬改嫁。你什么意思啊?”
“啧,俺没啥意思啊,就安慰嘛。你干嘛推俺。”
玉芬见大家都是好心安慰,自己也不好一直拉着脸,才开口道:“好了,我没事了,以后还要仰仗大家照顾了。”
“哎哟,这才对嘛,你看你现在话都少了,以前你可是很能说的。”
玉芬无言苦笑。
玉芬忽然感觉头晕的很,身上也痛,她缓缓蹲下。
“你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哎呀,她发热了!”
“那快扶她回去休息吧。”
“那个!你们该送葬的先去噢!别误了时辰!我去找大夫。”
……
洛与淮不想去灵堂,便去外面守着了。等到了时辰,送葬的队伍敲敲打打地出来,棺材紧随其后,却没见玉芬出来,他便回去查看。
有几个人没出去,守在屋门口:“诶,是那位洛公子啊!”
洛与淮询问道:“怎么没见玉芬出来啊?她还好吗?”
“嗐,玉芬生病发热了,状况不太好。”
“那我去看看她。”洛与淮觉得不对劲,说着便抬脚往屋里去。
“官爷……咳咳……”
“你难受就先别起来,我看看怎么回事。”
“官爷还懂医?”
“额……略懂皮毛而已。还有,不必再称我为‘官爷’了,也唤我“洛公子”就好。”
“洛咳咳咳……洛公子……咳咳……”
洛与淮隔着衣料执起她的腕子,看似搭脉,实则探灵。
奇怪的是,她体内并没有阴灵一类的邪物,只是这发热却来的蹊跷,不似寻常。
“头疼,身上也疼……咳咳……还有些痒……咳咳咳……好难受……”
洛与淮见她实在难受,于是指尖轻点她额头,只一瞬她便睡过去了。
好歹能安心睡一会儿,其他的先等大夫来了再看大夫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