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这样。”哥德夫雷不理解这有什么好迁就的，但他被顺毛得很舒服，就不纠结了。“行吧，按你说的来。但你得抽出一天来陪我。”他扭过头说道，“单纯陪我，不许中途说啊尤金尼亚叫我，捷尔德叫我这种话。”
“好。”应怜己答应了。哥德夫雷心情就又变好了，他把自己的身体舒展开给她摸。‘真是可爱。’她想道。她这人还是挺喜欢这种类型的宠物的。‘越是强大的野兽驯服后的成就感越大。’她的指尖摸着哥德夫雷白皙的皮肤。‘慢慢地，为我而改变吧。’
这边的哄好后，应怜己又过去找捷尔德了。她就是在两边端水。等到捷尔德睡醒后，她就摸着她的头发再次说道，“欸，真是委屈你了。”捷尔德听到一点关心的话就又想哭了。应怜己能明白，很久以前的她也是这样，因为从心底就默认不会有人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所以听到稍微偏向一点自己的话就会想落泪。
“我听哥德夫雷说了，你反抗他了吧。做的很好，我为你骄傲。”应怜己说，“这世界就是这样，随时都会出现压迫我们的人。绝大多数时候，我们的力量都无法去对抗那些人，就像贵族之于农民，强盗之于旅客。时常不得不去妥协，而在反复妥协的过程中，绝大多数被压迫着都变得麻木，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意志。我很高兴，你在那样无助的境况下仍然选择对抗了他，你的表现远超我的预期。”
“哪有，”捷尔德捂着红透的脸说道，“我没有这么好啦。我还是打不过他，我那个时候真的很害怕他一怒之下把我杀了怎么办。那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嗯，这正是我们要面对的。”应怜己揽住她的肩，跟她轻语道。“从被庇护的温室内，迈入世界的过程中。我们会发现原先默认所有人都该遵守的规则只在最初的温室中起效，同时，在脱离温室时，我们也会因违反温室的规则而体会到它的凶暴。”
“我知道捷尔德很努力也很有勇气，但看你受伤时，我还是会忍不住在想，是不是让你待在温室更好。继续跟我一起走在魔女的道路上，你还会遇到更多比哥德夫雷更残忍狡诈的人以及更不合情理的事。而我不一定能在保护你了。”
见到应怜己微微垂眸，捷尔德就感觉自己的心被猛地揪起。她赶紧握住应怜己的手说道：“没关系的，我会变强的，我会强到可以站在你的身边，与你一起承担的。所以不要抛下我，怜己。总被打的地方才不是什么温室，就算会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嗯。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助力。”应怜己笑着回握住她的手。捷尔德便就开心了。应怜己又说，“我知道捷尔德在努力想把哥德夫雷当做朋友伙伴或家人对待，但其实不用那样做的。他现在的心智跟山上的野兽没有区别，根本没法理解情谊。”
“欸？那我该怎么做呢。”在捷尔德迷茫时，应怜己告诉她方法。“把他当野兽就行了，不要把他当人。人嘛，会学习林中百兽的姿态打鹤拳猴拳，但不会指望仙鹤猴子过来温情脉脉地教导，而是主动去观察学习总结。你也像这样学着他就行，他要是说了伤人的话就当野兽在叫。重要的是从中学到的技能。当然，如果他再做出像上次一样或者其他让你觉得过分或不适的事，你要立刻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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