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要生活。”凯恩分辨了一句,但又感觉很无力。就垂下头说道,“欸行吧行吧。你别在村里杀就好,一次也别杀太多。村里要人干活。我这边也会敲打一下。”
哥德夫雷哼了一声,他答应了,随着伤口的愈合,他把自己的脑袋按回了自己的脖子上。他扭了扭头,说道。“冒犯的部分,我会找你出气的。”
“随你便。”凯恩说道。“你打不过我。”
“太弱了。”哥德夫雷再次用手接住了凯恩引以为豪的踢击。“果然,”他说,“不死术搞出来的肉块,无趣,恶心。”他没有办法杀掉凯恩,每轰散一次,金色的液体又会再次汇聚起来,修复凯恩的身体。然后操纵他的身体,再次以老套的招式去袭击哥德夫雷。
再次接下一击踢击,哥德夫雷将手轰向凯恩的命门,说道,“我腻了。”寒意瞬间将凯恩的身体整个冻结在菱形冰晶之中,固定住了凯恩的每个关节,让他在冰中动弹不得。哥德夫雷在冰块外拉伸了自己的身体,方才的运动对他来说就是刚刚热身。
‘不开心。’他想。‘没灵魂的沙袋,就是撕碎了也不觉得报仇了。’他很失望。凯恩的灵魂本来从古斯的状态中脱出,有了仇恨与被仇恨的基础。但现在,在这副本里只有一具被操纵的肉沙袋。‘简炀,那嘎古。’他四肢伏低,在树木上奔走着想到,‘恐怖,恶心。’应怜己跟他说过她的计划。所以固定住凯恩后,他便决定往一眼就能看见的城堡处赶去,先跟应怜己会合。‘要抱怨。’他想他要被哄。
应怜己鼠在有着黄金光泽的台阶上跳跃,老鼠的小体重让她完全不会触发城堡内部的机关。‘虽说在游戏中打过这副本,但现在实打实地从内部看,还是觉得好奢侈。’对这黄金做的城堡,她并没有起丝毫的贪欲之心,相反,她的心底泛起了一种强烈的厌恶。
她厌恶这座奢华的城堡,厌恶拿这城堡考验人的贪欲魔女,也厌恶对此起不了一点感觉的自己。因为她并不是真正从心理层面上克服了物欲的得道高人,她没感觉纯粹是因为她对物欲的贪求之心被阉给割了。
‘混账。’诡辩神故意拿走了她欺骗自我的能力,现在,她很清晰地觉察到自己心灵上的残缺跟畸形。跟物欲相关的痛苦回忆在她攀登黄金台阶时不断浮现,这让她的四肢开始木僵。但她不能停下。‘影握!’影子组成的手,从上方的台阶伸出。她本想借此把自己送到上方的台阶,可下一瞬间她又想起副本中的魔力感知陷阱。
‘糟了。’台阶突然变成如滑梯一般的坡面,消去影手的同时也变得更加光滑。金色如油般的液体从台阶的上方冲下。应怜己无奈,只能抱上栏杆攀爬,现在,她的处境变得更艰难了。‘可恶。’应怜己想。‘可恶。’
魔女权能考验的形式各有不同,但相同的是,她们都必然会对心灵造成影响。她们必将会问。‘你是否能接受这份意志?’‘你是否能背起这份欲望?’
而应怜己,很明显。她背不起贪欲。虽然跟芳町尔那种真的能把自己饿出骨相的修女相比,她会显得像是很有贪欲的摸样。但归根究底,她还是个连为了自己活着都觉得自己很有罪,不敢发脾气只敢做好人压抑自己甚至压抑出精神病的可怜畸形罢了。她的灵魂早就碎了,强大的是她心中的怪物,她不过一直在骗自己强大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