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额。”她小声地说道，“或许。”
“先说结论，现在的你无法向高等级迈进。60到70，刮心之河，记住这个门槛。现在的你绝无可能迈过这个门槛。”简炀沉吟后说道。
“行过抛尸之林，漫游刮心之河，跨越未明之层。于九之途径的末路，我等终将触及一的边缘。”茶水如活物般自杯中升起，如树般分成九枝，向上攀升。“魔女体系也好，其他体系也罢。虽说考验的形式有所区别，但将走的道路都是一致的，一条向上之路，由凡命攀升神命的无尽攀升之路。”
简炀伸手按短了其中一支水流。“其一，抛尸之林。40到60级的区间被魔女们称为抛尸之林。原因无他，这是想凡命们竞争最激烈的阶段。进入抛尸之林没有难度，只要把等级升上去就行，是普通人靠熬时间堆资源就能抵达的阶段。而唯有进入抛尸之林，才会被视作想要攀升的一员，受门槛之苦。”
“这一阶段的考验是饥渴，攀升的欲望会变成你新的胃袋，你得喂它，不然你的等级便会向下跌落。而若你能侥幸的行过抛尸之林，就将进入60到70级，被誉为刮心之河的阶段，你过不了这个阶段。”简炀对应怜己说道。“在这个阶段中，你的外形将越发与自己的性质相符合。明白吗？你的性质痛苦，扭曲，压抑，混乱，是连将自己一分为二都无法解决内心的淤堵。如不改变，你必然会在这一阶段变成一头畸形。”
“我该怎么做呢？”她问，她需要人来指点她的迷津。
“你一直知道的。”他说。“接受自己，让自己的精神统合。”
于是她突然又自暴自弃了。“杀了我好了。”她说，“这就是我的真心话，我根本就不想活。”
“那你方才为何又向我道歉呢？”简炀平和地问道。他又喝了口茶。“你无疑是想活的。现在你的求死不过是社会规范化作的绝对禁止性超我的伪装。你得战胜它，这会是场很难的考验，但你若要登上攀升之路，就必须得战胜它。”
他又沉思了一会，说道。“《形骸扭损》比我原先所想的更适合你，用掉那本技能书吧。它会在你的身上开一个口，让你的性质流出来。通过它，你可以试着用你扭曲的性质去战斗，让生活去磨砺摧残你吧。若你有幸游过刮心之林，统一出真实的面貌来。我们会再见面。”说罢，他便如来时一般简单地离开了。
应怜己觉得很累，于是她自己趴在了床上。又有一种难以明说的痛苦在独处的空间中弥漫开来，让她无法入睡。她想找捷尔得聊聊，又想到，‘我不能传递我的痛苦。’捷尔得的共情能力太强，她的倾述反而会撕碎捷尔得。
所以她叫来了哥德夫雷。“给我抱会。”她说。“嗯。”应声地哥德夫雷一如既往地很安静，她用手触摸了他的脸，还是冷得不像活人。但这也让她安心，因为她不相信活人。她很快就沉入了梦乡，起码她是想睡去的。但她的意识，还是在那漆黑而空旷的空间中醒来了。《形骸扭损》这本技能书正宁静地浮现在这空间的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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