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己是个很会藏的人,捷尔得想到。怜己爱在背后引导,她不爱增添不必要的风险。外人的评价也是她考量的一环,但并不会让她产生什么情绪波动。‘一定要说她有什么在乎的话,’她喜怒不形于色,所以捷尔得也时常看不透她在想什么,捷尔得苦恼地想着,‘就是结果吧。’
捷尔得想起来,芳町尔曾跟她说过,怜己是个非常可怕的披着人皮的怪物,她会利用他人去消灭任何她觉得不安定的因素,就连修女爱斯林娜都被她给欺骗掌控了,但捷尔得觉得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怜己只是把打扰我们生活的坏人都杀掉了。’捷尔得想到。
捷尔得特别讨厌那些有着下流眼光跟凶暴神情的强盗,所以她觉得应怜己没问题。但芳町尔总是认为就算强盗们该死,也不能是应怜己靠唆使跟欺骗村民杀掉了强盗,而是应该告诉给卫兵与法庭处理。
捷尔得发自心里地不想听芳町尔那些话,她才不像芳町尔那般奇怪,宁愿自己每天在修道院忍受担惊受怕的恐惧,也要坚守修女教导的那些流程。
‘不对,现在不该想这些事。’捷尔得甩了甩头,她现在得想的是该怎么让怜己愿意去出风头。‘怜己太喜欢敷衍人了,可不能让她再觉得是随便玩玩了。’
捷尔得正想着的时候,她被房下一个眼尖的男人瞅到了,那男人便问她怎么还不上船去。捷尔得便惊恐又不开心地敷衍了两声,去找应怜己去了。她还记得这城邦的男人想杀了她们的事。
‘桑德是个顶讨厌的,尤金尼亚也是个尽想着利用人的。’捷尔得边跑边想到。‘真想回到修道院啊,在这儿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捷尔得想着想着又难过了。她真讨厌这城中复杂的人际关系。虽说先前也不觉得修道院有多好吧,但起码大家还是互相帮助的,每天要想的事也少。现在到了这城中,天天都被排挤针对。对她们稍微好些的,也都是在图谋着的。
火精灵感受到她难过的情绪,便飞到她肩上去安慰她。“诶呀。”捷尔得用手护住火精灵,心想,‘你可得藏好啊。不然这城中的人指不定要怎么害你呢。’
‘放心吧。’火精灵跟她讲到,‘只有心灵干净的人才能见着我,这城中的人都发着讨我嫌的海鱼腥味了,肯定是见不着的。’
‘可哥德夫雷也能见着你啊。’在捷尔得心中,哥德夫雷心灵干净的可能性跟从泥坑里找出个钻石般小。
‘对啊。’火精灵说,‘他是个干净的人。’
捷尔得觉得火精灵肯定是误会了,但她也没空跟火精灵再聊下去了,应怜己见着了她,虽然应怜己还装着不认识她。
“第一!”她就像是给自己鼓劲一般地大声说道,“我要第一!”
应怜己看了很欣慰,孩子能积极参加活动真是好事,可惜她不能显得自己跟捷尔得太熟络,以免被认出来。可她身边的那些女人中爆发出哄笑来,她们嘲笑着捷尔得的形貌,直接说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还算心肠善些,也有不少的是在挤眉弄眼地传些捷尔德跟与她同住的两个男人的流言。贞洁是她们优越感的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