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应怜己的话,便能明白这叫戾气,她冲动地喊道。“听到你们造谣一次我就上门打一次!”她夺过那妇人在她们家蓄水的大陶罐上。大陶罐应声破裂,水哗啦啦地流到了地上。那被乱打也没屈服的妇人发出了大而悲恸的哭嚎声,“水!水!我们家的水啊!
对于不会水魔法跟相关的祭祀之术的城邦普通人来说,获得能喝的水是件困难事。海平面近期不停上涨倒灌,原先打的井里的水也变成了咸水,想喝淡水就只能自己去远处的小溪挑或者付钱买别人的。普通家庭又哪能天天买水呢,这罐中的水都是那家男人辛苦挑的。她要不是被打得一时没法起来了,她一定用手握住捷尔德的脚腕让她赔,可她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捷尔德离开。
她太在乎那口罐子跟罐子中的水了,刚恢复些就一把推开关心她伤势的女儿,对着地上的陶罐哭嚎道。“怎么办啊?我们该怎么办啊?”说着,她又狠狠地打了两下她的女儿,怪道,“你为什么不挡在罐子前。就是你死了也比这罐子碎了好啊!”她打完,又更悲了。她搂着她同样哭着的女儿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跑吧,今晚先别回家,打让妈妈挨。”
哥德夫雷随意地在山林中逛,常人难行的险峻山路对他来说如履平地。他在思考一个问题,‘什么叫细腻的事?’
这是要让他去学会缝衣服的意思吗?可哥德夫雷觉得自己在铁器上镶入宝石的手艺比常人缝衣服更细致。‘想不通。’哥德夫雷甚至不能理解应怜己那话的意思,他为什么要尝试做细腻的事,什么又是细腻的事。
‘如果指得是精准度的话。’哥德夫雷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随意地掷出,一只本来在树梢花朵上蜂鸣着采蜜的蜜蜂便被打成一滩碎末。‘我完全没问题啊。’他懒散地想。
但他毕竟脑子还是好使的,很快就想出来应怜己的意思是让他做事不要那么极端,对其他人态度可以和缓些,可他不觉得有必要这样做。
这儿的太阳好,山林也好。他喜欢这怡人的气候。‘这才是能住人的地方。’他想。他又想起北境那全是冰山寒风极光的糟糕样,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他在想他能不能这儿的人全赶到北境去,让他在这温暖的地方住着,他倒是要看看这儿的人到了北境会不会想跑出来。
‘一群古斯还敢给我上眼色,哼。’他闷闷不乐。
八百米开外的远处发出了争执声,哥德夫雷听到了。这种小事件他本来没打算掺和,但想到应怜己的话,就随意地溜达了过去。
原来是两个研学之城的男人在吵架,中间一个月桂之城的女人被这两个男人推搡来又推搡去。
哥德夫雷听了听,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左边的男的出远门四年没个消息被误会已经死了,中间的女人便被左边男的父亲做主给了右边的男人。左边的男的回来后勃然大怒,他用银钱换回了曾经的妻。可没过几个月又厌弃了,找右边的男人想把钱讨回来了。现在两个男人争执不休,他们定要争一个公道出来。
‘什么啊,这多简单一事啊。’哥德夫雷轻蔑道,他还以为是什么难题呢。他直接对中间那女人说道。“快把这两人宰了吧,之后自己讨生活。”他已经觉得这闹剧很无聊了。可那女人不仅不接受他的提案,还用一副极其惊恐的眼神看着他。就好似他说了什么疯话。
哥德夫雷有些不悦了,但他想这女人可能跟捷尔德一样,就算被欺辱了也见不得人死。“行吧,古斯。你就谁也不杀,独自回到你的城邦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