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尤金尼亚说谎了,实际上他要处理的事情多到他快喘不过气来了,所以他索性放下了所有的事情跑来这边听八卦放松心情了。“你一个人怎么找呢?我的朋友,你连手都生得金贵,不像是能独自行远路的人啊。”
应怜己盯了他两秒后眯着眼笑了。“你说的有理,那就拜托你了,朋友。”既然赶上来让她用,她便用呗。
‘他笑得像只狐狸。’尤金尼亚想。心思微动间,尤金尼亚不由得起了点戏弄的想法。他抬起手来,数百个由精灵化作的光点组成了一道光门。“请吧,朋友。”他邀请应怜己进去。
‘短距离移动的门扉之术啊。’应怜己判断道,这门扉之术借助了当地的神力体系构建,是当地祭司能用的移动手段之一,但它饱受诟病的一点就是穿过这门扉到下一个目的地时,就相当于经受过一场长达数小时的海上颠簸。
‘他不会是想故意折腾我吧。’应怜己记得按设定集来说,尤金尼亚是有更舒适的移动手段的。
见应怜己盯着他,尤金尼亚咳嗽一声,问道,“怎么了吗?”
“嗯,我觉得我们还是租辆车慢慢走过去更为妥当。”应怜己说。
“哦。”尤金尼亚见他的戏弄没有成功,沮丧地让光精灵变换了位置,变成了一条向着空中延展的台阶。他开玩笑似地抱怨道,“你的学识有点太渊博了,朋友。”
“多看了几本书罢了。”她笑着走上光阶,也跟他开启了玩笑,“若我真是个学识渊博的人,你们的主体研学会怎么不封我个贤者当当。”
尤金尼亚被逗乐了,与她一同走上光阶。“那你得要先有点独特的怪癖,比如喜欢没由来在人家房顶上跳彭彭舞,走大街上抓人吵架之类的。”
他们边走边聊,一路上过得很愉快。应怜己她跟哥德夫雷与捷尔德不同,在现代社会打工讨生活的经历把她的交流能力锻炼得很好,是人是鬼她都能聊上两句。只要她愿意,她是很能融入当地社会并通过统筹他人的力量成事的。
所以哥德夫雷也明白,应怜己没他也能活挺好。他也一样,没有应怜己也能活挺好。那他们间发生矛盾后,还有什么必要再在一起呢。哥德夫雷不明白,他所出生长大的北境也容不得他明白。
他纵马奔驰,就连呼啸的风中都没有他所熟悉的寒意,而是湿润温暖的咸意。哥德夫雷看向不远处的海,起伏不停的波涛拍打着礁石。这时,他才意识到他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这儿连他熟悉的寒苦都没有。
他突然感到很愤怒,无由来地暴怒如暴风雪般席卷了他。为什么这群古斯能生活毫无寒苦之地,明明只是一群软弱而卑劣的古斯。生活在温暖之地,总有退路的古斯能经历过他经历的严酷与绝望吗?
他想不公,上苍不公!所以他勒令胯下的烈马向大海发起冲锋,踏火的烈马不能理解他的疯狂,在直连天际线的大海面前连连后退,所以他一刀砍在了马身上了。随着鲜血的迸裂,吃痛的烈马只能绝望地奔向那绝不可能战胜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