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赛涅。
艾尔。
白发和黑发。
他和梵优。
……
冷静下来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怎么忘了。
赛涅,或者说艾尔,他最在乎的人,是梵优……是莉微凯瑟琳。
那个曾经陪伴他,也曾经爱过他的柔塞公主。
那个曾陪伴了他十三年的女孩。
他的发疯、失控、自毁,全都来自她。
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事实。
……
将手上的杯子放回原处,我收拾好心情,站起身,象征性地对已经注意到我的两鬼行礼。
“大殿下,三殿下。”
目光在该隐和艾尔的身上打了个转,我原想仔细看看梵优,但想到刚刚的那声‘艾尔’,我忽然有些兴致缺缺,于是垂下眸,没有再做出多余的动作。
2.
“缇蒂,你怎么在这?”
这问的是真的理直气壮。
我有些无语的抬头看赛涅……也就是艾尔:“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反倒是你,不是被禁足了?”
白毛鬼直接无视了我的问题。
他抱着手臂偏头打量了我几眼:“你要和该隐合作?”
这话来得突然,我还没开口,另一旁的该隐轻飘飘道:
“希尔小姐一向是欧诺米亚宫的座上宾,赛涅,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不受待见。
最后这句话该隐没说出来,不过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抬手按了下太阳穴,如果我所料不错……
“嘁,”赛涅冷笑一声,毫无形象的往一旁的墙上一靠,“论起花言巧语的本事我自然不如你。”
他故意大幅度的打量了一圈四周:“啧,为了这座宫殿,你怕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该隐依旧是风轻云淡的:
“相较于提林斯宫的破败,阿卡拉德任何一个贵族都比你要体面。”
“那是,比起深受妮克亚斯信任的你,我自然是比不过。”
深,受,信,任。
赛涅这句话的攻击力我是认可的。
不过不愧是该隐,他的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你知道就好,被禁足的三殿下。”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我突然有种坐回去端起果汁看戏的冲动。
不过……
我看了眼已经将自己大半个身体藏到该隐身后的梵优,在心底叹了口气。
“大殿下。”
我出声打断了两鬼毫无意义的斗嘴:“大殿下今日邀我前来,该不会是为了看这场戏剧?”
我向前走了两步,在赛涅身侧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您知道的,我很忙。”
赛涅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头扭到一边,没有开口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该隐身后的梵优……为什么也不走?
梵优不应该是很排斥现在的艾尔吗?
所以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梵优和该隐站在一侧,我和赛涅站在另一侧。
刚好够人数搓盘麻将……可惜我不会……
“是为了假面舞会的事宜。”
该隐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他似乎看了眼身后的梵优:“恩特尼特宫送来了礼服……”
难得啊,我还能见到该隐这么迟疑的时候。
看来他和梵优的情感发展不错,都开始照顾后者的情绪了。
恩特尼特宫竟然还送礼服,什么礼服?订婚礼服?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应该和该隐的是一对。
但是送呗,反正到时候我也不会穿。
我点了下头:“稍后米丽莎会代替我留在欧诺米亚宫处理这些。”
所以就为了这还特意把我叫过来一趟?
“礼服?”
赛涅突然开口。
我下意识地看向他,正对上一双艳红的眼:“假面舞会……”
赛涅念着这几个字,赤眸里藏着些许意味不明。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心虚。
他一直在提林斯宫,又不信任那些仆从,娜嘉不会主动向他提起这些,阿卡拉德里也没有他的人,所以……我和该隐即将订婚的事情……
他大概、也许、应该……
还不知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
我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假面舞会根本不可能进行到最后,这点我和该隐早就达成了共识。
因为这只是暂时的合作,不掺一丝情感的合作。
气氛一时有些沉凝。
在场的三鬼一人都没开口。
太乱了。
已知在最开始,梵优和艾尔最亲密,然后该隐出现赢得了梵优的爱慕,艾尔发疯,我出现带走了艾尔……
结果现在梵优住在欧诺米亚宫,我又和该隐即将订婚……
这都什么跟什么……
家庭档晚八点的狗血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