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奥龙,公司现在面临资金周转不灵,开了会后决定裁员。”领导说的话犹如圣经一直回荡在杜奥龙脑海里,属实有点不愤,因为他知道真正原因不是这个,他望向玻璃外讥笑着的炮灰,炮灰是董事长的亲戚,也仗着这层关系肆意弄人,前天还侮辱一个女职员,张九龄看不下去所以去阻止她。
没想到的是炮灰竟然反咬一口,说杜奥龙血口喷人,董事长明显也知道炮灰的为人,奈何与俩人的关系还是选择站在炮灰那一方。
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进一个纸箱子里,杜奥龙抬眼环顾着这个工作了三年的地方,是有点不舍,奈何命运弄人呢。
周遭的人的视线都投到他的身上,有人喜也有人忧,喜的是炮灰而忧的是被杜奥龙所帮助的女人,眼里多了份他人没有的愧疚。
漫无目的地一直走在街道上,擦肩而过的人都在欢笑,好刺眼,杜奥龙微微垂下了头,无论有多好,总有一天都会被抛弃的。
老话说得好,以酒消愁,于是经过便利店时就买了几瓶黑啤,就这样杜奥龙一手捧着纸箱一手拎着啤酒一路走到公园。
将箱子放到石凳上,杜奥龙坐到箱子边回想着那天的事,如果重演一次是否还会同样为女职员出头吗?会吧,总需要人出来发声的不是吗?
酒过三巡,醉意朦胧的张九龄长叹一声,眼眶泛起泪光,为了忍住眼泪杜奥龙仰天咆哮道,“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小伙子这是咋了?”身后突然传来一把沧桑的声音,吓得杜奥龙浑身一震从石凳上跳了起来,回过身子发现是个老奶奶在摆摊,桌子上满是瓶瓶罐罐的,看不清是什么。
“小伙子要是觉得生活不如意的话,就来光顾我的香水吧。”杜奥龙想不通,生活不如意和买香水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神油。
最后他还是选择走向前一探究竟,多种香味涌入鼻腔,浓烈的玫瑰呛得杜奥龙猛咳嗽几声,拿起瓶身一看,‘妖艳花魁',张九龄皱着眉放下,在心底攥弄好敷衍老奶奶的话。
“小伙子要不看看这个?很多人喜欢哦。”看着桌面满满当当的香水们,张九龄半信半疑地接过老奶奶给的香水一闻,的确不刺鼻还有股奶香味,‘旺仔牛奶'。
因为没有用香水的习惯所以想着将老奶奶糊弄过去就算了,没想到被糊弄的是自己,就这样一人一香水回到了住宿。酒意上头的杜奥龙洗了个澡,打开香水就往床头喷了几下,帽也不盖地放到床头柜上,扭头就钻进了被子里。
与周公下棋的杜奥龙隐隐约约感觉身边有股热意,怕冷的他连忙凑到那个暖意继续睡了。
虽然昨晚已经关了闹钟,可生物闹钟还是令杜奥龙早早醒来,放下手机后翻了个身准备睡回笼觉,一个放大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吓得他魂飞魄散地喊出声,咕咚一声滚下了床。
‘嘶一'杜奥龙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床上的人也迷糊地怔看着他,凌乱的刘海遮挡住深邃的双眼,没系全的纽扣让胸前的两点若隐若现,下垂的嘴角让人看起来委屈极了。
“你是谁啊!你怎么在我家!”杜奥龙连忙举起置放在角落的吉他作势要打人。
床上的人仿佛没感受到他的情绪,只是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香水。
“我是你买回来的。”
简单的一句话,杜奥龙花了好久的时间都消化不了,甩了甩头嘀咕着,“不是他疯了,就是我疯了,不是他疯.…”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这句话。
直到床上的人走到杜奥龙面前,弯下身子凑到他面前说,“你没疯。”
‘好香!’杜奥龙想起来了,正是昨晚自己喷在床头的香水同一个味道,难道…不可能啊!!!
那人温柔地夺过那把吉他将它归置到角落,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你别紧张,让我给你说说吧。”杜奥龙一动不动地看着杜犇,像是被魔法一样定在了原地,似乎还没缓过来。
杜犇眼里的温柔加深了几分,拿起那支香水,“因为主人没有把帽子盖上,所以我就出现了。”对上他那双委屈巴巴的眼神杜奥龙都以为自己做错了,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回过神来。
“只要我盖上你就不会出现了?”当看到杜奥龙眼里闪过一丝趣味,杜犇深感不妙,来不及反应过来'本体'就被杜奥龙抢过。“你…”话到了嘴边,就因为杜奥龙盖上帽子而消失不见。
杜奥龙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刚刚还在眼前的杜犇真的不见了!
他试探性地再打开帽子,杜犇又出现了,盖上又不见,调皮的杜奥龙还来回玩了好几次,而每次杜犇话说到一半就被迫消失。“别啊…”“我不…”“你…”
玩够的杜奥龙无情地盖上帽子,拿上外套后就匆匆出了门。
一路小跑到昨日喝酒的公园,左顾右盼地就是看不到那位老奶奶,坐在同一张石凳上耐心等待着,直到肚子咕噜咕噜作响才想起还没吃早饭。
便利店里,杜奥龙习惯性地拿起一盘意大利面和爱喝的柠檬茶,排队结账时看到前面的人拿了瓶牛奶,杜犇的脸庞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需要吃的吗?'
纠结一番后杜奥龙,还是回去拿了份便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