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台上下来,他们运气十分好,很快就找到了学校后花园。
后花园在教学楼后面。
说是学校后花园,但废弃已久,杂草丛生,没有一丝生机,从挂在木质围栏上的牌子才看出这是学校后花园。
唐柯嘴角抽了抽,“这是后花园?怎么感觉比我家花园还破。”
林霏:不是?啊?你家有后花园?
“确实有点破,太久了吧,”温迟说道,“看起来很久没人来打理了。”
维洛上前用手拨开几棵杂草,他自信向前迈进一步,“这里绝对有点东西,那些人能找到我们还不能找到了?”
他没走几步,感觉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重心不稳就要倒在杂草泥土上。
“呃啊……”维洛被温迟画出的屏障拦下,突然撞上一个东西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撑着屏障平稳站起,对身后的温迟道谢。
程安在一旁看到了全过程,忍不住笑出了声。
维洛恶狠狠盯了他一眼,开口道:“笑什么?我倒要看看什么把我拌了!”他转身蹲下,在杂草堆里翻着。
林霏没有跟着他们,而是来到后花园左边的小道上,这里的墙壁被粉刷的雪白,他一路走到最深处,突然看见有一块地方颜色有些淡。
他伸手碰了碰,“墙”轻轻往里面动了动。
这时他听见维洛疑惑的声音:“这怎么有个木盒子?”
维洛刚才在杂草中一顿乱翻,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在杂草中翻到了一个木制盒子。
木制盒子部分地方已经腐烂,挂在上面的小锁生锈,稍微拉一下锁就掉了下来。
“这锁怎么跟个摆设一样?”维洛将木质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把银色钥匙,对比锁和木制盒子来说银色钥匙保管的稍微好一点。
“钥匙有了,得有门吧?门在哪?”
“门在这,”林霏的声音传来,等其余人来到后林霏抬手推了下那扇门,“这扇门刷成了跟墙一样的颜色,门把手也是,看起来应该运用了透视关系让人看不见。”
维洛摸索到了锁孔,他将钥匙插进去扭动两圈,门就开了。
这边看起来年代更久,灰尘飘落,里面漆黑一片,让人无法看清。
维洛率先走了进去,剩下四人紧跟,林霏在靠近门的墙壁上摸到了灯的开关键。
好在灯还可以亮,只是灯光微弱,时不时就闪烁几下。
灯打开,看清了屋内的布局。
屋内东西不多,正中间摆放了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角落堆放着清洁用物,墙壁上有着零星的彩色痕迹。
桌子上正中间有一个纸皮箱子。
唐柯好奇地上前打开箱子,里面东西不少,有好几封信,几张照片和一些破旧不堪的物品。
他将信封放在桌面上,有一封信各位显眼,包装精细,对比其他来说保存得格外好。
将信封打开,展开信纸,里面的内容也展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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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小堤拉,你好吗?
不知道你现在情况如何,诶呀,怪我身体不好去医院了。
我托朋友去打听了一下,听说你被欺负了?他们不过是成绩好了点,我之前成绩还比他们好的多呢,人品不好成绩好有什么用?
放心吧,我治疗快结束了,后天手术,等我康复了立马回来找你!帮你欺负回去,到时候我在你身边谁都不能来欺负你。
你跟你班里的那个朋友怎么样?我还没见过呢,到时候我回来记得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呀。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你朋友,不要再整天一个人呆着啦。
别的人不喜欢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他们就是嫉妒你呢,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好的那个!
可惜我手机被收了,医生说治疗期间不给我使用手机,好在还能给你写信,我感觉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我身体已经比之前好一点了,现在能自己去走一走,不用担心我。估计后两天也不能给你写信啦,但你给我写的我都有认真看的哦,等我手术结束恢复就来找你!记得等我哦!
X月X日
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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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内容不多,包含了许多关心的话。
同时,程安在箱子里找到一张合照。
照片中有两位少年,一位被另一位搂在怀里,怀中的那位少年笑的腼腆却十分温柔,另一位笑的开朗,还比了个耶。
少年眼神中带着清澈,宣告着他们的青春。
照片背后是少年用稚嫩的字迹写下的文字:
堤拉和尚拉是永远的好朋友。
“提…堤拉是那个被霸凌的学生吗?”温迟问道,“看信的内容很像。”
林霏点了点头,“对,尚拉就是在日记里提到的朋友其一,看起来他们关系特别好。”
维洛在信堆翻了一下,有些疑惑道:“怎么没有尚拉的回信了?”
信堆里只有被退回的信,再也没有尚拉写给堤拉的。
林霏往不好的地方想去,“尚拉不是写到他去做手术吗?他身体一开始就不好,可能他……”
他没有说剩下的内容,但已经可以猜到了。
尚拉可能没撑过手术。
唐柯惋惜地说道:“好可惜,看得出来尚拉已经很努力去安慰堤拉了,没想到自己没活下来。”
“在那种情况的堤拉要听到这个消息会有多伤心。”
将信封和合照收好,唐柯从箱子里找到一张班级合照。
合照里有一人格外显眼,他被红色马克笔圈起。
少年长得秀气,嘴唇微弯,双眸随着嘴唇的勾起而眯起,笑的好看。
照片的最旁边写着四个字:高二一班。
“这男生长得好像照片里的其中一人啊,”程安打量着,眼睛往下看去,疑惑地说:“高二一班是我们现在那个班吧?这里写着有五十六个学生,但我们班不是总共才五十五个学生吗?”
“是堤拉吧?难不成他被孤立了?”
温迟探头过去,似乎看见什么,伸手在箱子里拿到一张名片。
名片被折起揉皱,他将名片平铺在桌面上,上面的内容展现出来:
六号床:堤拉。
众人一愣,规则上分明写着宿舍只有五个舍友,难不成剩下一个空床位原来是属于堤拉的?
唐柯抓了抓头发,说:“我脑子有点混乱,这么看来,班里宿舍少的一个人原来都是堤拉?”
“应该是吧,他都被那群人霸凌了,让他被孤立不是轻而易举?”
林霏朝箱子里看去,箱子里除了一些物品以外还有几张照片。
他将照片拿出,照片拍的有些许模糊,看不出来在拍什么,即使是放在一起也拼不出什么来。
林霏将其余东西收好,放在箱子里,跟另外四人说:“大概我们也了解了,东西就先放在这吧,感觉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
程安拿出怀表,“不用感觉,就是不早了,现在已经快六点了。”
“好吧,回宿舍收拾一下就回班吧。”
几人应下,将箱子合上,走出杂物间时用钥匙重新锁好,至于钥匙放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离开后花园,顺着校道回到宿舍里。
林霏走在最后,关门的时候听见了温迟的声音,“林霏,你床上这个是什么?”
“什么?”林霏有些疑惑,走到自己床铺旁看见一封包装精美的信件此时静静地躺在自己床上。
信封边缘镀了金边,右上角贴了一朵盛开的红玫瑰,红玫瑰就像被血染的红艳,信封最下面写着“林霏收。”
林霏拿起信件,眉头皱了皱,自己记得出门时床上没有任何东西,宿舍门和阳台都是关好的。
他将信封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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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霏,我好想见你。
那一吻和这朵玫瑰也许可以给你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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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只有短短两句话,字迹潇洒却不显的混乱。
林霏脸上浮起微红,他已经猜到写信那人是上次那位青年了,也就是TA。
脸红之余,他脑海浮现出把信纸撕烂然后扔掉的想法。
唐柯在一旁看见了信的内容,啧啧两声:“这暧昧都要溢出来了,是TA写的吧,林哥你什么时候让他对你这么感兴趣了?”
林霏:“……我不知道。”他感觉自己百口莫辩,将信纸折起,把脑海里把这张纸扔掉的想法压下去后把信封右上角的那朵红玫瑰摘下。
红玫瑰仿佛可以滴出血来,他放在手心上,鲜红和白皙形成了对比。
突然红玫瑰逐渐缩小,最终形成一个银色的戒指,戒指上方点缀着一小朵红玫瑰,旁边印刻着两个字母——SX。
没人知道SX指的什么,林霏指腹摩擦着戒指,不语。
真是没完没了了。
剩下四人看着林霏将柜子打开,将信封扔进去,然后看着戒指愣神,最终还是缓慢地戴在右手无名指上。
四人:他看起来很嫌弃那封信。
林霏察觉到四人的目光,咳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别都看我,现在几点了?我们回教室吧。”
他们也很配合的没再继续关于信纸和戒指的事,走到门口的时候程安突然说:“我们晚饭是不是没吃?”
“没吃,”维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但我一点也不饿,不管它了,先回去吧。”
这次是林霏走在最后,他仔细检查了门确定已经锁上才放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