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xxx年,北城中的戏院歌舞升平,红砖绿瓦的四方大院,传来一阵阵的喝彩声
周深“我有一段情呀,唱给诸公听,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听,让我来,唱一支秦淮景,细细呀,道道来,唱给诸公听……”
台上,水袖起落,伴着辗转绵延的戏腔,少年声音如潺潺流水般轻透,台下无一虚席
一曲终,台下响起一阵声,叫彩声接连不断
客官“好啊,好一个秦淮景周深先生的戏腔果然名不虚传”
周深客官过奖了
少年被人搀扶着走下戏台
周浅“还未尽兴,敢问周先生可否再来一曲”
少年回头,一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军官,面如白玉.身着军服,披着貂毛正注视着自己,此人名叫周浅,是周家将军府的二少爷,现任北城第一支队的总领
周深“真是年轻有为,”
少年低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戏服,是啊,男子的二十岁,是身着军衣驰骋沙场或是满腹经纶为思想解放,而不是如同一只笼中的金丝雀,生得华丽却经不住风雪,只得供人赏玩,少年不经感到一丝忧伤
深深回过神来,
周深:“客官见是第一回来,来过的客官都知知道,小生向来身体不好一日不过三曲。”
少年军官的眼神里透出阵阵寒气,看得周深有些不自在
周深“若客官还未尽兴,除非让这春日飘雪
周深打趣般微微一笑
周深小生唱否,还得看老天的呢
现在虽是寒气未减,但也是春日了,北城也好久未曾下过雪,周浅似有些许失落。
周果子“哥,该走了”
周浅“知道了果子在外边等吧
但等果子走后,周浅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周深“客官还有什么事吗?”
这时,周浅掏出一张支票,
周浅“二十四万美金,后来我的里吃好住,专门给我唱。”
二十四万美金啊,无论是对深深,还是对整个戏班子都是一笔巨款,够养整个戏班的人一辈子了。
但深深并没有接
周深,”大人,您既然能听咱们浮生楼一曲便是您我有缘,但这缘一沾上钱就俗了,小生离了浮生楼,就如同沧海中漂泊不定的扁舟,终会化为一捧黄沙,大人还是请回吧。”
周浅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深深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天空如那张支票,被晚霞,炉火吞噬,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路上只看见两束车光行驶在黑暗中
周浅望着车窗外像丢了魂一样,前面驾驶坐上的是周果子——周家最小的四少爷,
果子刚留洋回来,以后还要走好多路,年纪最小,但却是四个兄弟里脑袋瓜最灵通的,英语法语张口就来,嘴角总像挂着一抹笑意,和周浅算是感情最好的,经常跟在浅浅身边
周果子浅哥……
周浅回过神来,果子看着后视镜笑了
周果子这也不怪哥
周果子“那小艺人叫周深,像是天生为戏而生的,小时候,他爹娘被洋鬼子炸死了,才五六岁就没了亲人,是那浮生楼里的班生白玖芝先生收了他,手把手教他唱戏,戏班里的师兄师姐也都很照顾他知道他身体不好,不让他干脏活累活,所以周深把浮生楼当成了自己的家,对白先生就如同对自己的爹一样,他不答应,也很正常
周浅神色貌似缓和了一点,果子松了口气,笑了。
但果子不知道的是,他那天生无泪的二哥,竟在看戏时,被这个小艺人唱失了神,落泪了
“看戏的人痴了,唱戏的人不知自己身就在戏中,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