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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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典礼那天。

两校学生们整齐的站在主席台下，听着台前没营养的长篇大论，此时此刻程暒月原本也应该在台下的位置，不过嘛，究竟是哪个小王八蛋谁说主席台后台有卫生间，让她有够好找。

前面都海洋召唤我们扬帆起航了，她还在后面寻找卫生间。

“好激动啊！”

“激动个啥？让你去念检讨，又不是让你去领奖。”

“那也是代表啊！”

一个转角间，她听到两个男生的对话，隔着柱子望过去，只见两个穿着红色校服的少年，是龙海的学生，但身上散发出的痞里痞气的气质和他们刚刚所说的话传递出的信息，实在让她有些不敢靠近。

她的视线再向远探去，她猜测也许是此次开学典礼的优秀课代表，毕竟穿着鸣英的校服，他正闭目养神，几缕似是被镜子反射出的光束多次照在他身上。

主任将那两名同学叫走后，程暒月犹豫着走向他。

程暒月那个，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知道厕所在哪里吗？

少年睁开眼，乌黑眼瞳中映出少女不好意思的模样，他压下因被打扰而产生不悦情绪欲要蹙起的眉，微微扬起一抹礼貌而疏远的笑意。

沈耀主席台后，你顺着后面台阶往下走就是。

程暒月哦哦，谢谢了。

二人并未做过多的交流，简短的对话结束后程暒月便直奔厕所，不过她倒是想起他是谁了，沈知安曾经和她提到过的，“鸣英的年级第一超级大学霸还是校草长得特帅人还特别好特温柔这是什么校园小说男主救救我吧”沈耀。

前缀为沈知安同学原话。

今日一见，好像倒也没说错。

只不过他总给程暒月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也没空多想，更多心思在厕所身上，走到厕所门口，她脑袋一拍，突然想起自己找了半天卫生间在哪里，结果居然忘记了带卫生纸。

她只好顺着另一侧的楼梯向上走，刚踏上水泥阶梯没两步，一道玻璃破碎的声音伴着足以掩盖住这道声音的话筒音，刺痛了她的耳膜。

她抬起头，与沈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位置对上视线，沈耀在高，她在下。那瞬然间从他身上所暴露出的眼神被她捕捉，似要将她吞吃般，令她胆颤。

仅两秒的沉寂后，她开口。

程暒月同学你没事吧？

沈耀没事，应该是太阳晒太久的缘故。

他有意所指自然掩盖住了玻璃碎掉的真正原因，正巧在此时，肖主任的声音传来。

沈耀莫名的看了眼那面碎掉的镜子，又看了眼程暒月，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

沈耀我要上台了。

程暒月点了点头，目光跟随着沈耀离开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程暒月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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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安你回来啦？找到厕所了不？

程暒月找到了，没去。

沈知安我看你就是不想听演讲，自己晃悠去了，我说你也太不仗义了。

沈知安这回老实呆着吧，高一高二都走了，就我们高三还在这站着。

两人同步将目光投向台上的雷鸣，又听着雷鸣的指挥在操场上站成一排，人一多两个人意外在人群中被拆散，待程暒月站稳后，她才注意到身侧站着的人。

沈耀？

他似乎并未注意到一旁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程暒月有点害怕他，她咽了咽口水，默默往旁边挪了挪，正巧有个女生想要和她换位置，她立马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雷鸣在台上问了一连串问题。

一、有没有持续学习功课以外的特长，并达到一定的水平？

二、家长有没有能力辅导功课？

三、家人有没有为你报过课外辅导班或请过家教？

四、毕业后找工作有没有压力？

五、家庭是否幸福和睦？

六、生日是否会经常一个人度过？

七、是否常常需要为学习以外的事忙碌、苦恼？

八、家里有没有一个好的、安静的学习环境？

九、家长会不会经常缺席家长会？

十、是否对未来的职业规划毫无概念？

在这些问题提问的过程中，程暒月从头到尾就没动过，唯有在第六道的时候向前走了一步，在她往前走一步的同时，她偶然间却注意到了，那个一直不断向前的沈耀却停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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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